“他去哪里了？”
言言的眼瞳突然变得深不可测了起来。
“不知道，至少不在万灵天，我只知道他还活着，主人留在我体内的灵魂印记，并没有彻底熄灭，我却感觉得到他离我很遥远…”
器灵说道。
“我会找到他的！不管在哪里，天之外，又有何妨？”
言言说道，脸上完全是那种不由分说的倔强，那种彻彻底底的爱慕，小女孩心性尽显无疑。
“找到主人，然后再被封印吗？”
言言瞬间哑语。
但眼中的神采，却没有半点退却。
这是和杀神同个时代的妖狐了，妖族的寿命远非人类可比，就像是当时的青姬，乃是混沌青莲的化身，以她们族内的寿命计算，才不过是一位亭亭而立的少女。
言言这段情感，谁也难明究竟最后会怎样，只能留给时间去安排。
落日耀从冥想当中醒来，望着在溪水之畔睡去的小九，抿着嘴巴，笑意渐浓。
言言看起来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我也很意外，一不小心就帮到你了。”
落日耀耸了耸肩膀，道：“不过你真强啊，那样的伤势在身，都能够一声不吭地坚持着，这才让你挺到最后。”
言言再没有那种朦胧的粉红愿力包裹，魅惑之色尽数收敛，留下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模样，不加任何粉饰，却像是一个天然尤物，迷惑人心的力量褪去之后，还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跟你说声谢谢！”
言言笑得很甜。
这让落日耀想到了青姬，那个青莲之上的舞女，伴随着裙角的摆动，也像是人间最美的景象。
这两人是他平生遇见最美的女孩，都和杀神聂战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都是妖修，并非人类。
“之前所说的 还算话吗？”
落日耀的眼睛，闪烁着黑芒，深不见底，大概是突破到玄魔之后，巩固修为的残留黑暗之力。
像妖狐一般狡黠一笑，言言又升起一丝妩媚之气。
“自然算数！”
落日耀松了一口气，阴差阳错之下，愣是让他找到一条通向杀戮塔第五层的捷径，说实话，要是让他们两人老老实实地积累罪心点的话，估计也要用上一两个月的时间，而此时离最后筛选越来越近，时间上看他们是时分紧迫的。
“喂，那个小屁孩，送他们上去吧！”
器灵就像一个孩童一般化成形，嘟着嘴巴道：“才不要。”
“你…敢？”
言言的嘴角生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当时他俩都是跟随在杀神身边的，自然相互知道根底。
器灵就像是受了委屈一般，他知道自己这种新生时间不长的灵魂体，言言的能力无疑是对他有着致命的针对，一时间不敢反驳。
“好吧…”
器灵算是气馁了。
落日耀望着这个化为人虚影的器灵，暗自称奇，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吞天残剑，是否也能够衍生出这样拥有智慧的器灵。
“你一直避讳不说的，杀戮塔第四层的兽王，应该就是言言吧？”
落日耀这是在问器灵，从他们两人的言语当中就能够感受得出来，器灵对言言一些畏惧。
“算是，也算不是吧，这里因为她的存在，幻阵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因为只有兽王被击杀，另一头兽王才会出现，但第四层的幻阵，检测到这狐狸精也是身为兽类，并且修为远远超出，大概把她当成兽王了……”
器灵孩童一般幼小的身躯在半空中飘忽不定，慢悠悠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
落日耀恍然大悟。
“大概是杀神把她封印此处，却没有修改一下幻阵原本的规则，算是留下来的一点纰漏吧。”
“还好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不然这百年，还真是难熬啊。”
言言有些感慨。
“你真的要走了吗？百年呢，还真有点不习惯，我会孤独。”
器灵的询问，竟带着几分不舍，或者是无奈的感慨，难过得像是一个孩子，希望得到一点安慰。
言言忽然沉默了。
落日耀大概知道，这种灵魂体存在的，除非是遇到自己这一种能够沟通灵魂之力的特殊存在，才能够和器灵有着交流的可能。
杀戮塔，这些年来来往往的人无数，可对器灵来说终究只是路人，因为没人能够与它交流，化解他心中的孤独感。
唯有言言，整天能够相互关注，至少在他神志未开的时候，心灵上有一丝慰藉，让器灵枯燥无味的世界，多添了一分活力。
“我知道了。”
器灵落寞地蹲下，想要抚摸言言的头，那幻化出来的空灵的手，却直接穿过她的身体，没能够得到半点感观。
“去寻找你所想要的，有缘再见！”
他的告别，很温柔，也很忧伤。
“嗯！”
言言乖巧地点头，落日耀看得到，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眸光，在轻微的闪烁着。
尽管知道，他俩一旦分别，便是再难相见，百年的情义，在此刻已经到了尾声。
器灵手一挥，一道传送之光落下，他却目不转睛地将目光落在逐渐淡去的言言身上。
“再见！”
……
言言消失了。
落日耀知道，她该去寻找属于她的自由。
霜九月这才慢悠悠的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处观望了一下，道：“走了呀！”
“走了！”
回答她的不是落日耀。
而是器灵微微带着的愤懑之声。
“我讨厌你们！”
一道传送之光同时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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