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初入萧家，他还是懵懂少年，那么在他第一次面临生死，被亲生父亲丢下之后，他就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和姜沅都褪了一层皮，受了重创，才得来的这次‘长大’。
姜清颜回头看向房内，能够看到烛火晃动的影子，其实她想去看一看姜沅在里面做什么，可萧怀衍让她不要去打扰。
这是属于姜沅的成长。
该她一个人去承担。
房间里，齐南絮痛哭流涕，却还是被姜沅用刀指着，逼着她做这样羞辱又极具侮辱性的动作。
姜沅见她做的慢了，刀便在她脖子上戳出了一个小洞，“继续！我让你停下来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
齐南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毫无反抗之力，一遍又一遍的求着姜沅，“不要……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妹妹求你饶了我吧！”
姜沅看着她无助的样子，看着她求饶的口型，唇边泛出一抹冷笑，“你知错了又怎么样？
你能让这些事在我身上，完全没有发生过吗？
你能让我像从前一样吗？”
她不能！
她身心的伤痕，也永远不会消失了！
她见识到的这些肮脏，都是齐南絮她们强行灌输给她的！
她捡起齐南絮的这本闺房秘术，抵着她的眼眶，逼她，“继续做，下一页，跪伏，你给我好好爬！”
姜沅逼着齐南絮，做遍了这本书上，羞耻的动作，甚至还提来了水壶，让她对着壶嘴上下滑动。
她的痛苦，体会过的，没体会过的，全都让齐南絮好好‘品尝’了一遍。
齐南絮稍有反抗或者停顿，她的刀便在她身上划出一道伤口来。
齐南絮满身都是伤，却哭不出声，叫不出救命，反而被一个十三岁的姜沅，逼着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做这些羞耻的动作。
姜沅看着她做，直到她出了血，瘫倒在地上，两腿之间都血肉模糊了，她才放下了刀。
齐南絮倒在地上，形容凄惨。
姜沅擦干净了自己的刀，又贴身收进腰带里，她临走之前，冷冷睇了齐南絮一眼，“今晚的事，你也不会敢告诉别人的；
你告诉我的那句话，我原样奉还给你——
做女人，只有说不出的苦！”
今晚之事，她但凡敢说出去一个字，她这一生，便全都毁了！
她只有打碎牙齿和血吞！
忍下这些委屈，屈辱的苟活着！
姜沅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血腥，填满了她胸腔里的愤懑。
她跟着姜清颜回了姜国公府，姜清颜原本打算带她回繁霜殿睡，可姜沅坚持，要回自己的房间里睡，姜清颜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中没来由的痛。
她打算去看看小秦氏，怕她夜晚无法安枕。
但是小秦氏此刻并不在她房中，她在姜纮妾室的屋子里。
妾室原本住的都是一个大院子里的小房间，可这名妾室因为长得极为美艳，又深得姜纮宠爱，姜纮便单独给她置了一间屋子，宽阔舒适，精美又奢华。
而这名妾室也极会讨好姜纮，总是搜罗各种各样的闺房秘术，乃至各种暴露的服饰，哄着姜纮夜夜笙歌，将她女人的妩媚和妖娆发挥到了极致，让姜纮安心的沉溺在她这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可小秦氏来了之后，她这温柔乡，就变成了跟炼狱一样可怕的地方。
姜纮被绑在椅子上，大声的怒吼，“秦如蕙！你疯了是不是，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我要休了你！把你赶出姜国公府！”
“老爷救我！老爷救我啊！”
穿着暴露的金色纱衣，胸前只有几根细银链托起的美人儿跌倒在地上，吓的面如土色，哭起来妩媚妖娆至极。
小秦氏手执弯刀，脸上还缠着纱布，眼睛的位置，看得出是一个血洞，此刻的她，没有一点温柔贤淑的模样，浑身都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姜纮对她破口大骂，说她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如此。
妾室又不停的哭诉，整个屋子一时间吵闹无比。
小秦氏就这么握着刀，站在他们之间，看他们一个骂，一个哭。
等他们骂的口干舌燥，哭的浑身无力了，屋中有瞬间寂静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能安静了吗？”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这嗓音里的淡漠，便像是带着一股冰天雪地里的寒气，侵入了人的身体，让姜纮和妾室骨头缝里，都是寒凉之意。
太可怕了！
姜纮瞪圆了眼睛，“成亲十几年，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样子！”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秦氏！
她自嫁给他以来，一直都是低眉顺眼，温柔贤惠的！
小秦氏看向他，淡淡说道，“你自然没有见过我这副样子，你这么个糊涂的蠢人，什么都发现不了；
若非二叔三叔早亡，三房儿郎戍守边关，姜国公之位，怎会轮得到你来承袭？
整个姜家的男丁，只有你，是最没用，最好摆布，也最蠢笨的一个！”
当初秦家选中她，也选中了姜纮，得知姜纮此人无才无德，却是姜家长房嫡子，下面有两个能力出众的弟弟护持，无须他操持家务，却能安详高门豪族之名，方才将她嫁了过来，以提高秦家地位，让秦家的血脉，变得高贵。
姜纮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脸色都涨红了，他大吼道，“你这个贱人在胡说什么！你竟敢骂我……我要休了你！我还要将你发卖到青楼里去！
贱人！
贱人！”
“卖我？”小秦氏手里的弯刀，在烛光下闪着银色的芒，“你觉得我会让你有机会卖我吗？
姜纮，十几年了，你对我没有丝毫尊重，把我当牲口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秦家出百万家产将我嫁给你，背后的实力有多雄厚吗？”
姜纮一愣，“秦……秦家不就是低贱的商户吗！只是有钱，还能有什么？”
“有钱之人，还能有什么？萧怀衍一声令下，全雍京城饿殍遍野，朝廷粉碎；姜清颜财力雄厚，开建医院，万民归心！
你却蠢到还在问，有钱还能有什么？”
小秦氏看着姜纮，实在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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