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三十多个管理人员，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我看着他们各种各样的心理反应，心里发出一丝冷笑。
作恶的时候，都能表现得那么心安理得，就像在做一个好玩的游戏。到了清算的时候，你们也知道恐惧不安！
“其他人都暂时回到各自岗位，等着公安部门找你们谈话。”
又听林竹溪说道：“富院长，你把所有保安队的人带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等着。没有调查组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离开福利院！”
人群慢慢散去，看到周围到处都是警察的身影，保安队员各个垂头丧气，在富明的呵斥下排成一列，跟着富明走了。
“第一件马上的，就是把通过对那些罪证的甄别，把作恶的人和受害的人都挑出来，对他们展开问询。”看着福利院的人散去，林竹溪转头低声说道：“我去跟富明要一件办公室，让检验科的人先做这些工作。”
“我们在这里看着，你忙完手里的事情，我们再开会讨论。”我点头让林竹溪去忙，自己和朱一韦在现场照应，防止其他意外发生。
半个小时之后，老任带着六个警员出现在福利院，接管了福利院的安保工作。
福利院的大门被关闭，没有经过派出所警员的登记，任何人不准进出。
在福利院的办公楼前和后面的宿舍区前，分别安排了两名警员值守，剩下的一名警员负责机动，配合调查组和重案组的人处理一些琐事。
片刻之间就把整个福利院完全监控起来，我和朱一韦都暗自赞叹老任的工作能力。不愧是前重案组的成员，处理起这些基层工作，同样显得游刃有余。
林竹溪拿着握着几把钥匙走过来，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说道：“我跟富明要了几个相邻的房间，作为我们公安部门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地点。我先让检验科的人过去甄别图片，做好展开问询的准备。”
罪案现场的检验基本告一段落。梁强栋的尸骨和人皮被装在一个皮袋子里抬上面包车，带回检验科做进一步的检验。
检验科两名同事被留下来现场办公，辨别那些梁强栋保存罪证里的福利院工作人员，以便随时对他们展开问讯。
案情重大，重案组几个干将都被调过来参加案件的侦破，其中就有我们熟悉的周正、王乐和我们之前合作过的一些同事。
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林竹溪前往设在福利院办公楼里的临时办公地点，开会讨论案件的侦破情况。
坐在会议室里，林竹溪向后来加入的同事介绍了整个案情的始末，包括吴茵娟被害案和周小美的案子，最后归结到梁强栋的碎尸案。
除了那些带着灵异色彩的内容外，其他所有案情都跟大家交待清楚。这又是一起牵涉广泛的大案，尤其是涉及到对福利院弱势人群的伤害案，我看到在座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愤懑的表情。
林竹溪提醒说道：“情绪归情绪，我们还是要客观办案，不要把自己的主观情绪带入到案件中去。”
“周正，王乐。”林竹溪说道：“你们每人带一个助手，工作内容就是对那些保安人员中涉案的人进行讯问，钉死他们的口供。稍后检验科的同事会把第一批甄别出来的资料交给你们，你们就可以展开工作。”
周正和王乐每人点了一个助手，走出会议室去准备。
林竹溪看看剩下的人：“你们分成三个小组，一组审查福利院其他管理人员中参与对住院人员伤害的管理员，另外两组分别和受害者沟通。他们很多都是没有正常行为能力的弱者，大家工作时要注意方式方法。”
大家简单讨论了一下，自由组合了一下组别，然后去准备自己的办公室。林竹溪看看我和朱一韦：“我们聊一下案情和后续的计划。”
“一韦刚才说了，梁强栋先后被两个人处理过，一人杀死、一人分尸。”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也完全符合我们最初的逻辑分析，就是这件案子里有两拨人在活动，而且两方是对立关系。”
“我们可以这么推断。”朱一韦说道：“我们要调查福利院的消息传到这里，梁强栋幕后的那个人知道梁强栋肯定会被我们关注和调查。为了避免梁强栋把他招出来，他采取了先下手为强的手段，杀死了梁强栋。”
“那分尸又是怎么回事？”林竹溪问道。
“我们可以这么推断。”我接话说道：“梁强栋被杀死之后，他和幕后主使的对头才找上门来。她或许出于晚了一步的激愤，或许出于对梁强栋罪恶行径的愤慨，才对梁强栋实施了残忍的分尸。”
“我觉得她不会对梁强栋的罪恶行径感到激愤。”林竹溪摇摇头：“如果她就是杀死吴茵娟的凶手，那么它的行径也同样是毫无底线的。”
“那就是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向梁强栋背后的那个人传递什么信息。”朱一韦点头说道：“或许是示威？”
“现在我们暂时触摸不到这两方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不如根据现有的资源展开调查。”我点头说道：“首先是梁强栋的社会关系。他幕后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杀死他的幕后黑手，肯定跟他有某种联系，可以通过对福利院其他人的调查来寻找线索。”
“等下我会让周正、王乐他们重点问讯这个要点。”林竹溪点头。
“其次，我们还要调查吴茵娟是怎么被人从这里带出去的。”我继续说道：“要说吴茵娟离开而她同宿舍的人毫无觉察，我是绝对不相信的。昨天我们没法深入调查，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我们可以把那个魏敏音叫出来，让她说实话！”
“等下我们亲自和魏敏音谈话，让她交待自己的问题。”林竹溪点点头：“相信她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工作组那边就让富明去配合吧，我们做好我们这里的事情就行。”朱一韦说道：“回头还要跟富明交待一声，我们两个工作组都要住在福利院里，没有彻底调查清楚案件之前，不会轻易离开。”
“就是这样。”林竹溪点点头：“我已经跟贺局电话沟通过，他让我们盯死这里，必须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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