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若素带着宁可跟戴萧山谈判，正如她们所分析的那样，戴萧山并没有如表面上看的毫不在乎，相反的，他是用这种方式逼迫李若素接管。
李若素和宁可两人就问题的核心，跟销售部进行谈判，把彼此的责任划分清楚，先解救当前的困局。戴萧山同意亲自跟一方商场交涉，摸清楚前因后果，尽量把黄米在商场的商铺保住。
"戴萧山真是个心机男，不敢跟你当面对峙，偏要用这种暗戳戳的方式逼你接管，看来是销售干久了，对谁都没有信任。"宁可不喜欢戴萧山，在她眼里，他就是个中年油腻大叔，对人对事都透着一股子阴险的味道。
"嗯，他跟你毕竟有几十年的代沟呢。"李若素笑言，戴萧山跟左虎斗了很多年，虽然争夺的是销售业绩，但两人的工作方式，包括维护客户的模式都不一样，这也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戴萧山跟左虎都很是很优秀的销售人才，他们的分歧在于代沟。
"戴叔叔还算明事理，我就不计较他老脑筋了！"宁可就着李若素的话，笑道："今天一早，我已经让鹿琳去查左虎跟阳光集团的事了。"
等她们回到办公室时，鹿琳已经等在那里，脸色看着并不太好。
李若素和宁可都感觉到一丝不安，便省去寒暄的话，直入主题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左虎和秋雯都进了阳光集团。"鹿琳的声音似是故意压低，生怕隔着办公室的门，仍然被有心人听了去："大约半个多月前，他们开始接洽原来的客户，大多是跟倪创集团合约快到期的品牌，也有几个倪创的主心品牌。"
李若素和宁可惊讶得面面相觑，这个消息意味着，黄米和一方商场事件只是皮毛，阳光集团即将对倪创展开的攻击才是重中之重。
"打听到他们有什么进展吗？"宁可焦急地问。
"有几个到期的品牌，已经跟他们达成合作意向，只等跟倪创合约到期，他们就会跟阳光集团正式签约。"
"小品牌或许会因为左虎和秋雯个人原因动摇，但倪创的主力品牌都是跟倪创集团合作多年的，早已是利益共同体，就凭他们两个想抢了去可没那么容易！"
"他们在谈的方向，似乎是让阳光集团成为第二个代理商。"鹿琳补充道。
"什么？"李若素按耐不住惊讶，站起来踱步，不可置信道："大品牌跟倪创都签了唯一性的协议，他们宁愿等合约到期，宁愿成为第二代理商？这是要跟倪创正面对抗的意思？"
"目前还看不出来阳光集团有什么大的战略目标，或许品牌只是其中一部分。"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离成功会更进一步。"宁可哼道："复制倪创的成功，远比他们自己摸爬滚打来得轻松多了。只要复制倪创的团队、渠道、运营模式，他们想走这个捷径。"
"要是这样，那么杨竹然为什么千方百计要跟倪创合作，杨树林是阳光集团的公司，合作后意味着利益共同体，他们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杨竹然是杨友青的独女，据外界的议论，不论杨竹然想做什么，杨友青从来不问为什么，只会一味支持。或许，杨竹然不能代表阳光集团。"
"是啊，目前看来，也只是左虎和秋雯在品牌方面成了阳光集团的左膀右臂，但是阳光集团是否在其它方面打击倪创我们还没有证据。倪创已经有成熟的运营模式，如果阳光集团有其它危害性动向，倪创高层不可能不知道的。"
鹿琳和宁可同时不自觉看向李若素，毕竟跟最高层接触的人，可不就是她吗！
李若素尴尬地笑笑，"我跟他很少讨论公事的！"
鹿琳和宁可只好一副"哦"的表情，再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跟其他部门，或者高层透露一下呢？"
"本周例会上，我会做个汇报的。"
"对了，我从阳光集团那里获知了左虎的联系方式。"鹿琳走的时候，在桌面上放了一张左虎的新名片。
李若素抚着名片上左虎的名字，销售总监，呵！果然是攀高枝去了！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调，左虎却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你居然还记得我，倪夫人。"左虎似笑非笑。
"左总监，我现在应该这样称呼你，对吗？"李若素笑不出来，至少，她从没有把左虎当作敌人。
"看来你都知道了！时至今日，你们收到消息也是正常的，只是我没想到跟我联系的人，会是你。"左虎的笑声里满是嘲弄："你不是堂堂倪夫人吗，怎么倪总裁自己搞不定公事，竟然要你出面处理了？"
"我是以品牌部总监的身份，联系你的。"李若素不喜欢听他阴阳怪调的说话，便直入主题："黄米和一方商场控告倪创，要求撤场以及赔偿。当初，是你向一方的招商团队贿赂，对吗？"
"哈哈哈！"左虎似乎对李若素的表述感到滑稽，笑了一阵道："销售部的人手上有几个是干净的？你还是那么单纯！"
"可你故意没有将这件事汇报给上级，也没有交接给同事，这事总没有错吧？"
"上级？我的上级吗？你是说那个戴萧山，那个固执的老头儿？"左虎继续嘲讽。
"交接工作，难道不是离职前的本分吗，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算了吧！我的倪夫人！"左虎轻笑，仿佛在听一个笑话，道："倪夫人，你可能觉得自己命太好了，选上了倪总这样的人物，所以你可以轻易地批判别人，对别人进行道德审判。你以为自己是圣母吗？我劝你看清事实，看清这个残酷的世界！否则，你终是会被这个世界狠狠地伤害！"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若素问。
"我想怎么样？我想要我儿子恢复健康可以吗？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哦，你问我想对倪创怎么样吧？放心，我只是个普通的销售总监，我还不能对倪创造成什么影响。看来你这个倪夫人当得并不舒坦嘛，还要你亲自关心这样的事情！"
左虎又说了些嘲讽的话，李若素深知，左虎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左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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