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拉公司？
栾泽听着这名字，觉得怪耳熟的……好像在某个剧情里出现过。
但他感觉这个公司好像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没选择去翻看脑子里的原碟片，而是径直走向坐在前台的女接待员。
前台看见栾泽，微笑着道：“你好，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帮助？”
栾泽盯着她只有一只机械独眼的眼睛，面无表情：“我是来打螺丝的。”
独眼前台笑容卡壳了两秒。
“明白了，您是来参加招聘的对吗？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已经……”
“不是，我是来打螺丝的。”
独眼前台：“……”
系统：【……】
继续卡了几秒，独眼前台的脑子里的某些信息似乎被篡改了，微笑道：“冒昧问一下，您有简历吗？您的专业特长是那些？”
栾泽掂了掂棒球棍,“简历没有，专业打螺丝。”
独眼前台现在对他置若罔闻：“您擅长维修电脑……可是我看您的简历上是软件编程专业。”
栾泽啧了一声：“编程不如打螺丝啊！话说你是无视我了对吧？我说的是打螺丝！打螺丝！”
独眼前台：“好的，您的投递我这边给您接收，还请先生等候我们的面试通知。”
“所以为什么不现在就面试？”
栾泽啐了一口，举起棒球棍，眼里慢慢的威胁。
而后，周围的环境就彻底暗淡下去。
荧光文字出现——也许是被迫的：
'令人意外，辛德拉公司接受了你的简历。'
'你感觉人生似乎又有了希望……'
'你拿出了从一个流浪汉那里抢来的面包，勉强充饥，裹着废纸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你一早收到了辛德拉公司的面试短信。'
'你尽全力装扮好自己，以免让人轻视。'
字幕和黑暗一同消失。
栾泽所在的场景再次变化，成了一间硕大的办公室。
“我连手机都没，到底怎么接到短信的？”栾泽觉得这个游戏设定多少有点问题。
——他已经发现，这地方压根就是个文字扮演游戏。
他所扮演的，似乎是一个落魄的失业青年,四处碰壁后来了大公司换取一线生机。
按照正常发展,要么就是没能被录用在街头饿死,要么就是进入公司,得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不过，这个游戏的自由度，看起来虽然很自由，但栾泽认为还有待提高。
换个现实里的前台，要是听栾泽胡言乱语'打螺丝'，绝对得把他打出去。
哪像独眼前台还不听他说话直接让他进面试？
栾泽估计，剧情大致上都是设计好的，他只是走个过场。
所以……
面对足足有十个面试官的面试现场，栾泽丝毫不惧。
“你是今天最后一个面试者，希望你的表现能精彩出众。”
位于中间的无皮机器人穿着西装，两只机械手交叉叠放托住下巴，“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栾泽从左到右，把每个面试官都一个个看过去。
想了想，他道，“我不是人。”
面试官：“……”
系统：【?】
“别调皮。”栾泽不知道跟谁说了一句，脸色十分淡定，“我不是人，擅长打螺丝,性别是男应该没问题，年龄是一个问号，武器有一根棒球棍还有许多左轮手枪，还会空中漂浮、闪现撞墙等种种特技。
本人热爱种树，我的树苗已经占领了上亿亩土地，为全球绿化做出了极大贡献，且擅长回收各种有害垃圾，包括但不限于眼球、人皮、骷髅等……
顺便一提我还擅长带小孩，目前育有一子一女还不是亲生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忠心耿耿的小弟为我打理树园，就是我那一双儿女在这个世界有些叛逆，经常对他们的老父亲大打出手。”
系统：【x】
面试官：“……”
“以上。”
栾泽终于对自己的长篇大伦进行总结，“请问我通过面试被开除了吗？”
“……”
十个面试官的红色机械眼都在疯狂闪烁。
显然是栾泽的话让他们的cpU有点超负荷。
突然，一阵尖锐的鸣响声划过栾泽的耳膜，十个面试官的机械眼回复了正常的蓝光。
然后十分平静的说出了牛头不接马嘴的的回复：
“你在编程方面有这不错的天赋，你这些年的经历，我们一致认为是暴殄天物……现在，欢迎你加入辛德拉公司的大家庭。
从明天开始来上班吧。”
栾泽：“……”
麻蛋，他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自己会编程！
系统：【?】
“别调皮。”
栾泽又来了一句。
而眼前的画面已经再次黑了。
他是发现了，黑屏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你被录取了。'
'能够在世界有名的公司里工作，对你来说无异于甘露……'
'辛德拉公司的待遇远超你此前寻找的那些店铺，你有了自傲的资本。'
'而且，你的编程能力被公司的总裁看好，他经常会下发一些很困难的编写任务，而你为了报答对方的提拔之情，不管多么困难，都一定绞尽脑汁地完成。'
'完成的程序越多，你的灵感就越充沛。'
'渐渐的，你发现自己好像能看到一些特殊的东西。'
眼前场景亮起。
栾泽面前是一台电脑，上面开着的是已经编写到一半的软件程序——眼花缭乱到栾泽根本看不懂。
……但也不算完全看不懂。
因为……
这些程序的缝隙，从远远看，就像是两个汉字：
'离开'。
栾泽歪歪头。
“离开？啥意思？”
这个剧情是想表达什么？
眼前再次一黑。
'你感觉这些编码的符号有些奇怪，经常会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空格。'
'你去查找了一下文字库，发现那居然是一种外语，来自东方的文字，让你离开。'
'有有些奇怪，暂时以为那是巧合，并继续工作。'
黑幕再次消失。
只不过这次呈现在栾泽眼前的确实一连串动画：
电脑上的编码一直在变化。
空隙的文字也一直在变：
从一开始的'离开'，到后面的'不要继续'、'我不能出现'，再到后面，变成了更多更加富有感情的文字。
似乎都在跟栾泽扮演的角色表示：
继续呆在辛德拉公司，只会遭遇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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