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又有什么变得那么无法忍耐了。”
吉尔伽美什一噎。
他又该怎么说，在她还在他面前的时候。
难道说他觉得乌鲁克的主神还是她来更适合？
他又有点微微的恼火，因为他知道她清楚他的想法。
每一份礼物、每一次示好，他的心思全在使臣和游商一来一回的驼铃声中。
她也知道一个城邦的王不应该觊觎其他城邦的主神，哪怕心中再喜欢，也不能够表达出来——这是王的尊严，城邦的立场，人的感情不能逾越。
她也在用神的身份，恶劣地欺压着他。
这个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若说之前她认得的那个王总是带着压倒性的威严与狂傲，那么眼前这个虽然更加随和，但是骨子里的骄横一点都没有少。
他只是往雪莱那儿走了一步，雪莱就觉得必须赶紧走了。
可是……
“你真的要我说实话，雪莱？”
他直呼她的名字：“为什么我觉得伊南娜变得更不可容忍的原因？”
“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雪莱掉头就走，但是依旧没快过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王是战士，哪怕雪莱飞了起来，依旧敏捷地拽住了她——然后用力一拉，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基什王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他将她搂住，压低了声音，这么说：“但是本王还是没办法喜欢他。”
这个翘起了尾巴的臭小鬼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幸运，也不知道在别人的引导下一步步掌握权力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不用厮杀，不用争斗、不用试探、也不用慢慢组建一支力量来对抗另一支。有人替他挡下了一切，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做得很不错，甚至可以跑到他面前来显摆。
请教神和王之间可能有的问题？
要不是这里是基什，吉尔伽美什一定把他吊起来教训。
他这么想着，凑近了她的脖颈：“你在颤抖，雪莱。”
“……你放开我。”
雪莱有些无奈：“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你说得好像本王千里迢迢赶到基什来，就是为了跟你聊天的。”
蛤？！
雪莱简直想打人。
能聊天已经算你撞大运了好吧？！
雪莱心想本来都不打算见你，但是空气那么安静，总好像容不下一句话。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有些奇怪，又熟悉又陌生。
还是吉尔伽美什，但是已经不是那个王了。
“但是能这样抱着你，感觉也很好。”他说：“比我想得还要更好。”
雪莱怔了一下。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发间，然后落在她耳垂，最后则印上了脖颈。
像是一只大狮子轻轻的舔舐那样，说不出他到底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但是他爱她。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她这样做了而已，并没有更多余的动作。在那片安静的空气中，仿佛人和时间都不再有变化，而那样的姿态将会一直继续。
如同到时间尽头。
雪莱的身体稍微冷一些。
吉尔伽美什在想，是不是因为基什的天气更冷，所以才会这样。而她身上却又有一股暖洋洋的味道，有些懒散，又有些……
又有些恣意。
或许真的是因为更喜欢些，他总想用更好的词汇去形容她——高尚、圣洁、完美、凌驾于一切。
不，这并不是她，哪怕那些是现在最华美的词汇，却都和她又格格不入。
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
用神的词汇来定义，本身就是不合适的。
“你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雪莱。”
他说：“你就不该如此平和，也不该如此温柔。”
只要她有一份的骄纵和傲慢，他就不会念念不忘于那一刻的震撼。他试图寻找着她如同她神的一面，越是寻找，越是无迹可寻。
越是沉迷。
“本王没有错。”
他说。
“你才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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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伽：叉出去，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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