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燃烧,一股焦糊味让云舒直皱眉头,原本巴掌大小的蜥蜴变成一小块“枯树皮”。
云舒不是当厨子的料,一只蜥蜴能让他烤成肉干,算是解锁一项新成就了。
“这玩意儿能吃吗?”
云舒抱着怀疑态度一口咬下。
肉干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而且难以下咽,嚼在嘴里如同吃着皮革,让口腔里泛着一丝苦味,云舒在水洼里捧了好几口水,才勉强吃下去。
这才第一天,云舒的满腔热血被这块肉干覆灭,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
天色渐暗,石海中时不时传出狼嚎般的鬼叫,阴风刮过,让云舒打了个哆嗦。
他找来大量的枯草在石头缝里铺上,又砍断枯木生火,蜷缩在石缝当中。
至于火怎么来的,老子都这么厉害了,你问我怎么生的火?
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黑黢黢的天空中不见星辰圆月,只有无尽的黑暗,阴森可怖,云舒感觉头上有人,身侧有人,就连背后硬邦邦的石头里,他都怀疑有人。
要不是有玉笔在,云舒都没底气在这样的环境中过夜。
“这鬼地方,不会有着不祥吧?”
老天爷像是开玩笑般的,让云舒的想法成为现实,黑暗中,云舒生起的火堆,就如同飞蛾扑向的火焰,为他招来了麻烦。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结出冰碴,寒意袭来,一股阴气顺着云舒脚底,充斥着全身,就如同死神抚摸着他。
火光摇曳中,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浮现,正冷冷地盯着云舒。
“靠,鬼啊!”
云舒被这冷不丁出现的鬼脸吓得大声喊叫,猛的从干草堆中爬了起来,下意识摸出腰间的玉笔,化作三尺长剑,一剑辟出。
火光摇动,鬼脸溃散,云舒久久不能平静。
胸腔上下起伏,握着剑的指关节一片雪白。
阴风肆虐,火堆被压得抬不起头,隐约间,云舒见到了成片的鬼影,这些鬼影千奇百怪,有头无身,有身无手,活脱脱就是群魔乱舞。
鬼影所在之地,枯木死寂,杂草消亡,一切都失去了生命力。
云舒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都是枯木与枯草了,都是这鬼影存在的缘故,只要和鬼影沾边,一切都开始枯萎。
云舒举剑,腿肚子直哆嗦,冷汗从他额头滴落,衣服都被浸透了。
他站在原地不敢动,不断的用颤抖的脚踢着砍来当柴火的木头,加大火光。
这些鬼影畏惧云舒手中的长剑,不敢上前,将云舒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缝隙。
双方无声的对峙着,云舒慢慢地也冷静下来,这些鬼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着什么手段也不清楚,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玉笔还有这团火堆。
慢慢地,鬼影开始暴躁不安,一股子阴冷暴虐的气息袭向云舒,不过都被体内那股莫名的气化解了。
这下,云舒心安不少,至少自己有着手段可以应付。
他尝试着沟通体内那股气,将之附着在长剑上,对着鬼影胡乱挥舞着。
鬼影畏惧着往后退去,就像是那把剑,能让他们魂飞魄散一样。
云舒立马神气起来,人多是吧?鬼影是吧?上来试试,一剑劈死你们。
他神色凶狠说道:“有能耐的上来试试,来啊!”
说着,他还向前走了两步,鬼影随着也向后飘去,一副老鼠见猫的模样。
云舒不断向着四周舞动着手中的长剑,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但内心的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却不敢表露出来。
就这样,云舒握着长剑与鬼影对峙一夜,直到天边浮起一抹鱼肚白,这些鬼影才散去。
云舒依旧不敢大意,当太阳高照,确定鬼影不再出现后,他才瘫软的坐倒在地。
“什么狗屁东西,都快把我给吓尿了。”
在棺山云舒都没这么紧张过,好歹棺材里面是老祖宗,怎么的也得碍于情面不对自己下手,这些鬼东西可没那么善良,落在他们手中,恐怕会被生撕,连渣儿都不剩。
太阳悬空,朝远处看去,可以见到层层热浪,可云舒身上一阵冰冷,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一夜未眠,云舒没有任何睡意,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地上的食物他都不要了,认准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尽管腿脚酸软,但他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跑啊跑啊,衣服都被划破了,云舒也浑然不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渐渐多出一抹绿意,云舒才停下,躺在滚烫的石头上呼呼喘气,他发誓,这是他跑的最久最快路程最长的一次。
太阳晃得云舒睁不开眼,单手搭在额头上擦着粗汗,爱咋样咋样吧,老子跑不动了。
渐渐的困意袭来,云舒也不顾危险不危险,脱下成为布条的红衣搭在头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睡得深沉。
等云舒醒来时,又是一片黑暗,肚子咕咕直叫,饥寒交迫。
轻风吹动布条,拂过脸颊,有些发痒,云舒将长剑横与胸口,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观察四周有没有鬼影的出现。
好在,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鬼影好像只存在那一片区域。
但云舒不敢放松警惕,往往平静的湖面下暗藏波涛汹涌。
好一会儿,黑夜中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呼呼的风声,云舒这才稍微放下戒心。
只要没有那些鬼影出现就好,不然触之即死。
夜晚的风很凉爽,但有些凉爽过头了,空气越来越湿润,连带着石缝中转出的草尖上凝出白霜。
风声渐大,将云舒的头发吹得散乱不堪,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因为这风刮在脸上,竟然微微感受到刺痛,慢慢的刺痛感加深,就像是刀刮过一般,云舒脸颊上多出一条血丝。
“老天,又搞什么幺蛾子!”
刮风就像刮刀子一样,待上一晚,准成人棍。
云舒心中一寒,鬼影他尚能对峙,这风他缺没有任何办法对抗,他还没有到达能与天地相抗衡的地步。
手中的长剑一阵变化,化作一面白玉盾牌,云舒扛着盾牌找了一处背风的大石,窝在一处狭小的石缝当中,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实在是怪风凶猛,无法抵抗。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喜欢三千绘卷请大家收藏:(www.wanwenw.com)三千绘卷万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