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内的姜正午此时怔怔望着十万大山深处，眸子内尽是难以诉说的情愫。
他一身素衣早在出征之前就已换成冰冷且散发肃杀之气的雪翎甲，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套雪翎甲从被炼制出开始便开始蒙尘。
世人只知道太子姜一天有陷阵之志，三皇子姜半夜烂泥扶不上墙，姜正午却鲜为人知。
甚至姜正午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或许某一天当他站在世人面前时，人们才会想起姜国还有一位皇子，名姜正午。
早在三天前，姜正午就找到余秋商量好了，战场上一切由余秋指挥调度。
而他还有着自己的事。
他对于姜日天的命令并不感冒，尽管姜日天是他亲生父亲，是这世界说一不二的帝王。
“殿下，影卫集结完毕。”
军帐之内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但在角落中，有一道淡淡的人影。
姜正午指尖划过雪翎甲，冰冷的寒意让他有些恍惚。
好像此时并不真实，总有一种深入梦境而时刻清醒的感觉。
他声音低沉说道：“这次就让我彻底解脱吧。”
“我恨我这副躯体，恨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
覆盖十万大山的迷雾之中，上百道影子穿过重重浓雾，直逼大山深处。
仅仅百道，如蝗虫过境，但凡诞生一丝灵智的生物，都被抹杀。
……
“人族居然敢派兵攻打十万大山？”
“呵呵，恐怕人族还不知道我族又会增添一名妖帝吧？”
“正好不用四处收集血液了，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姜国大军已经挺近十万大山外围，但这些妖皇并不慌张。
妖族数量千千万万，凭借肉身优势，根本用不到他们出手。
“最近倒是奇怪，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妖帝的消息了吧？”
大鹏妖皇实力在众多妖皇中名列前茅，除了翻天妖皇与黑山妖皇外，他就是最强的存在。
他冷哼道：“妖帝正在闭关冲击帝境，别生出其他心思。”
说着，往冷冷看了角落的黑山妖皇一眼。
虽然与翻天妖皇不对付，但事关整个妖族，黑山妖皇还是出席了。
他说道：“人族如此大张旗鼓，必有依仗，我看我们还是主动出击的好。”
“黑山老妖，你太把人族当回事了。”
“就是，就算是云梦那几个老家伙来了，我们也不惧。”
“你想乘机夺权？不过妖帝出关，任你翻天覆海也无济于事。”
“骨头冒火的和大黑蛇都死了。”
黑山妖皇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骨炎妖皇与天蛇妖皇实力都属于中上等，两人同时死在白给城，这让妖族不得不忌惮。
能同时不着痕迹灭杀两位妖皇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姜国一位，夏国一位，云梦三位，其他小国家都没这个实力。
当然姜国与夏国两位帝王也能做到，但这是不可能的事，不到国破城亡，帝王不可能迈出国门一步。
“我们混入姜国与夏国的探子传来消息，那两位都没动静，云梦不会插手对外之事。”
“这个敌人还不能引起我们的重视吗？”
黑山妖皇郑重有声，这次没有人反驳他。
“姜国大军来犯，又出了一位神秘大能，妖族岌岌可危。”
大鹏妖皇出声道：“待妖帝出关，一切都迎刃而解。”
黑山妖皇神秘一笑，说道：“真的在闭关吗？”
大鹏妖皇一巴掌将一座山头拍得粉碎，怒喝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算你们的妖帝真的在闭关，但事关妖族安危也不出席，是不是将自身看得太重了？作为妖帝，不应该在乎的是妖族大局吗？”
“就算他突破帝境，但到那时，我们都死光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一个妖帝的妖族，无一妖皇妖王，那妖族还是妖族吗？”
所有妖皇都陷入沉思，虽然黑山妖皇的话漏洞百出，但妖族都是不谙世事的主，权谋斗争，功权谋逆，本就不属于妖族。
他们只信奉拳头，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黑山妖皇算是稍有心思的妖皇，他自认为此时是夺权的好机会。
即使翻天妖皇突破帝境，但民心所向，也不过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妖帝罢了。
“要不，你去叩关？”
大鹏妖皇沉默了，这里是信奉实力的妖族，他不能去叩关。
黑山妖皇早就拿捏住了众人，他已经派手下小妖探查过了，翻天妖皇失去踪影已有数日。
他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测，或许翻天妖皇已经被神秘大能灭杀了。
“我有个推测，可能你们的妖帝已经被神秘人灭杀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的确在闭关。”
虽说妖族不擅长计谋，但黑山妖皇心计明显高于众妖太多，可能在诞生灵智时，黑山妖王脑子要比别的妖族多开化一些。
感觉差不多了，黑山妖皇说道：“我可以去叩关！”
……
十万大山的天气恨怪异，本来这个世界就很怪异。
有些地区阴雨绵绵，常年不见天日，而有些地方则数年暴露在阳光底下，晒成一片荒芜。
那百道身影突然之间停下了，令行禁止，整齐划一，比之军队也毫不逊色。
姜正午隐藏很深，他一直有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姜日天、席帘生、和妖族某位妖皇知晓。
这个秘密保存了二十来年，因为这个秘密要是在当时披露出来，会使姜日天屁股下的帝位不稳，姜国说不定会陷入动荡。
二十年来年，姜正午被很好雪藏起来，这并不是他自身性格使然。
现在就算这个秘密让天下人皆知，姜日天也能挥挥手压下，但姜正午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种不被人关注的生活。
“新生，能探查到吗？”
被唤做新生的是一个年轻人，他鼻子和常人不太一样，带点鹰钩鼻，但鹰钩鼻却拉得快要拖到嘴唇上了。
“气味很杂，但有几股非常明显，和别的妖族不一样。”
这时，姜正午拿出一块石头，黑乎乎的，已经上了年份。
“闻闻这个。”
新生接过石头，嗅了嗅，然后眼睛一亮，指着一个方向道：“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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