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壶口镇犹如一座千年垂暮的老人,失去了所有生机,安静祥和。
但这片祥却是那样诡异。
云舒走入镇子之中,不见牲畜,不闻犬吠,只有满地狼藉。
他尝试着敲响离他最近住户的门,咚咚的声音穿透寂静的街道,在这绝对寂静的环境中是那么的刺耳。
饶是云舒心里都有些忍不住发毛。
忽然,他听见了滴答滴答之声。
像是水滴顺着屋檐口砸进日积月累冲击形成的水凼中。
云舒有些迟疑,万籁俱寂的环境中出现声音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他还是伸手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木门。
“嘎吱”一声,门开了。
一个标准农家小院,篱笆栅栏围起的小菜地,院中还摆放着一尊石磨,一条由石头铺成的小道延伸到屋门口。
滴答声愈发浓密了,偶尔还传来像野兽一般的吭哧声。
云舒心沉到谷底,作为曾生长在思想激烈碰撞世界中的现代人,他显然已经有了猜测。
不在犹豫,他大踏步向前,来到屋门口直接一脚就将房门踹开。
“吼!”
青筋暴起,双目猩红,见着生人癫狂不已。
麻绳几乎要将他身体全部包裹在内,在他身前地上摆放着一副碗筷,只是摆放碗筷的人已经不见了。
腥臭的口水混合着黑色粘稠液体一滴滴落在瓷碗里,云舒撇过头不远去看碗里是何模样。
“魔气入体吗?”
暴起的青筋里一股股黑流涌动,这人早已被魔气侵入。
按理说魔气是不可能平白无故侵入人体,除非是以非常手段打入。
只是让云舒想不明白的是,魔头都喜欢这么做吗?
指尖催出一道法力,轻轻点在那人的额头上。
顺着黑流在体内四处纵横,云舒想要驱赶魔气,发现都是徒劳。
魔气已经溶于血液,成为此人密不可分的一部分,除非放血,否则没有任何办法。
“这魔气当真厉害,不仅可以影响神智,更是附骨之疽。”
想了想,云舒用法力将这人镇晕,走出了院落,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受魔气侵染的黑红色血液。
有点像是病毒,或许可以拿来研究研究。
云舒望向镇子中央方向,那魔头理应是感应到他了。
他也不着急,反正这魔头跑不了,自己还毁了他一个什么法相,迟早会坐不住自己找上门来。
“吼!啊!唔!”
街道上影影绰绰,出现不少黑影,如提线木偶般,行动很是生涩。
不知何时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如此之多受魔气侵蚀的镇民。
没了神智的镇民,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街道上四处乱窜,倒是没有扑向云舒的。
云舒伸手微微举起,缓缓向下按去,挺拔的松树微微弯腰,地面激起一尺高的尘土,那些镇民猛然倒下。
“这群后天生灵不来也就算了,怎么绿萝也不跟着我了?”
云舒颇为无奈,怎么绿萝也看后边看戏了,有绿萝在,他也不必亲自动手了。
“何人!”
猛然惊起一声大喝,只是中气不足,明显是有些气竭。
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黑云飘来,魔气晃荡。
“还搞排场。”
云舒小声吐槽一句,便仔细打量起这片黑云。
要说仙师的手段当真是层出不穷,用什么法器赶路的都有,会腾云的也不在少数。
在普通人眼里,那真是了不得的神仙。
云舒张张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这魔头纳命来?
吃我一招?
索性云舒负手而立,静静等待着魔头下一步动作。
黑云里的魔头也打量着云舒,浑浊的眼珠并不能描述出他此时的到底是惊奇还是淡然。
僵持片刻后,翻滚着的黑云内传来魔头的声音。
“道友何人?”
“云梦,神霄。”
黑云突然凝滞,随后便传来冷笑。
“神霄派?还是神霄宗?”
云舒淡然说道:“你说呢?”
“不知死活的小鬼,老夫那法相便是你破的吧?小小年纪倒是有些手段。”
云舒没反驳,反而问道:“你那是法相?也好意思说出口,你见过真正的法相吗?”
云舒虽然没见过法相,但绝对不是这么不上档次的东西。
仙院有书籍记载,凝聚法相者,无不是一方大能,能肩抗日月,脚踏星辰。
“我呢也不喜欢管闲事,你在这爱干嘛干嘛,但你偏偏来招惹我,你说你是不是没事找抽?”
反正依着魔头的性子也不能Shane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说罢,云舒祭出神山,流光转动间,已是将黑云统统笼罩。
“不可能!”
黑云内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魔气爆发,一座黑黝黝不见草木的神山浮现。
这神山光秃秃的,非但没有草木,还处处透露着一股邪性。
并且更加凝实,是一座真正的山脉。
云舒离家十万大山时并没有炼化一座大山,祭祀的承诺没有兑现,云舒只要作罢,他可没能力将十万大山那座绝峰炼化。
黑山与云舒的神山相撞,立马占据上风,硬生生顶开,这就是炼化后的差距。
“哼,如此年纪竟然已是搬山境,不知道真是天才还是另有辛秘。”
“道友这是何意?我与在下并无冤仇吧?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魔头占据上风,但却没有过多纠缠,反而是有将此事作罢的打算。
云舒眉头一挑,他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这老魔头看他年纪轻轻如此修为要么是怕他背后有强大势力,那么是打着抢宝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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