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灵魂箭雨的淡紫色光针发出轻吟，划破空气，射入黑雾之内。
奇异的光针如同有着疾风缭绕，接触黑雾的同时，竟裹挟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更大规模的螺旋尖锥。
黑雾被带走一大部分，如同火箭的燃料一般在光针的周围围绕，空气中留下一道黑色螺旋痕迹，尺寸不小。穿透黑雾射击在外界的立交桥上，现浇的混凝土柱子立即破出了一个大洞，洞沿呈诡异的螺旋状分布。
“这黑雾竟然能加强【灵魂箭雨】的威力？”
吴征暗道，惊讶无比。
空中的黑雾人头被光针一发入魂，竟带走了将近一半的黑雾，剩下的重新化作人头，只是规模已经小上了不只一半，人头表情痛苦万分，大张着嘴，无声哀嚎。
见此情景，吴征没有犹豫，再次一发【法术波动】叠加【灵魂箭雨】射了出去，抽中1.6倍，再次裹挟掉一部分黑雾，在立交桥石柱子上留下第二个螺旋形大洞。
黑雾人头痛苦无比，也不再撞击古小鱼的盾牌能量罩了。失去了大部分黑雾的它似乎行动、思维也无法再维持，悬浮空中，黑雾静静的翻滚，内里仍然传出一两声沉闷的声音，但已不在像一开始那样低沉似鬼，显得正常了许多。
“无法……安息……”
失去了威胁，古小鱼收回盾牌，站到哥哥身旁。古临泽啐了一口，对于到最后还是要靠吴征这个弱小的家伙出力十分不满，但也懒得说什么。
林飒抬起古书，准备再给吴征换一发“弹夹”，却被后者抬手阻止，说道：
“再射下去，这家伙就灰飞烟灭了。”
吴征小心翼翼走到缩小一大半的黑雾人头旁，这黑雾似乎突然感应到生人的气息，顿时向着吴征涌过来。
看来联盟主席就是如此被这个黑雾人头给占据了。
黑雾猛然停住，因为在它的正前方，正有一根手指对着它，刚刚那差点杀掉自己的淡紫色光针正是从这根手指头上射出来的，这让它半点不敢乱动。
“我问你答。”
吴征语气冷冰冰的，令人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射出【灵魂箭雨】。
“无法……安息……老王……”
出乎意料的，黑雾似乎根本听不懂吴征在说什么，而是喃喃重复着一直在重复的话。
见此情形，吴征朝林飒喊道：
“把老王带过来。”
林飒依言从西鬼身上接下老王，拿掉麻布口袋，黑雾人头眼睛立即死死盯着老王，眼神里流露着说不出的怨恨，如果不是吴征用手指挡在它的身前，想必早已扑了上去。
这现象让吴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大声喝道：
“赵四！”
一直迷茫的黑雾人头猛然一抖，黑雾不安地翻滚着，人头上的眼睛透出一丝清明，似乎被吴征叫到名字，将它从梦中叫醒了。
“你……认识我？”
黑雾的声音很低沉，却不再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安息”之类的话了，听上去也带有一丝正常人的感觉。
果然是赵四。吴征点了点头，这么一来，也就说明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老王表演的皮影戏有两个主角，赵四已经在这里了，那么老三在哪里呢？
脑海里恍然掠过那些与老王长相极像的孩子的面孔，吴征恍然，却按下了心里的想法，而是继续对黑雾人头赵四说道：
“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如实回答我，那就让你安息。”
从清醒过来的赵四口中，吴征终于明白了个大概。
这家伙的记忆没有大问题，仍然记得自己原本早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可是两个月前，却突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团诡异的黑雾，脑海里一直回旋着一个声音：
“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
他记得这个声音，也记得语气中的憨厚感觉，就是老王没有错。
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脑子里回旋，如同催命咒一般，每时每刻都存在，令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同时也令他越来越愤怒。
杀掉老王，只要老王死了，这个声音肯定就会消失了，自己也能安息……
报着这样的想法，他找到了正在表演皮影的老王，可没想到的是，记忆中虽然憨厚却不傻的老王，竟然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整个人如同一个机器一般，对于面前这诡异的黑雾人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想给他表演皮影戏。
最令他愤怒的是，不知为什么，他无法靠近老王两寸之内，而作为虚无的黑雾，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拿起其他东西远程杀掉老王。
充满怨恨的赵四终于找上了一个人，占据了他的身体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竟拥有额外的超能力。
第一种就是刚刚联盟主席施展的那道可以强化机械的金光。
剩下一种是令自己的话语拥有蛊惑的能力。每次对别人说话时，只要分出一丝黑雾悄悄钻入别人的身体里，就能令他无比认同自己的话，甚至当做金科玉律，信仰之言。
正是凭借这种能力，再加上这个副本里，那些父亲们的悲惨遭遇，令他占据了联盟主席之后，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号召起这么多的人力。
配上第一种超能力，他直接让人运来钢板，而后施展金光，竟可以直接变成他想要变成的枪械，装备，重型武器。
这些日子来的坦克、战术直升机，甚至牛头堡垒，都是由他这么制造出来的，编造了一个来自于其他热心联盟成员贡献的蹩脚理由，就这么拿来给联盟使用。
也许是被联盟主席本人的思想所影响，反正赵四在他体内的时候，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过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声音，相反，由于自己拥有的这些超能力，令他快意无比，早就忘了安息的事。
但老王还是要杀的，准备到了这几天，他所拥有的力量可以说已经和一个军团差不多了，但偏偏遇上了吴征一群人，不仅令他的计划落空，自己的宿主还被斩杀，重新变成了黑雾形态。
脑海中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且加大了许多倍，似乎将这段时间来应该给他造成的痛苦累计起来了，要一次性把他压垮。
“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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