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没装，他是真的醉了。
楚夕看着倒在自己肩膀上，怎么扶都会自己自发倒过来的人，无奈的敛了敛眸。
出租车里一片暗色，她的目光毫无顾忌的落在他的脸上。
比起高一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个子高了不少，也比那个时候帅了不少。
洛阳喝醉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又叫又闹，反而是睡得多。
只是偶尔叫着楚夕的名字。
楚夕听着洛阳口中自己的名字，缓缓转过头去，看着外面城市的华灯。
手指微微收拢。
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心头的悸动。
刚刚停车，洛阳就像是安装了一个闹钟似的，直起身来，自发的抱着楚夕就往楼上走。
楚夕没有反抗，进了电梯，按下楼层。
直到回了房间，洛阳方才像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一样，直接倒在了床上。
楚夕看着自发自觉的倒在床上的洛阳，单腿蹦着过去，试着叫了几声，“洛阳！洛阳！”
洛阳不应声，整个人躺在床上。
翻了个身。
楚夕：“……”
无奈的过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再将他的鞋子脱下来，扔在床下。
给他盖上被子。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楚夕累的没了力气，坐在床畔，大口的呼吸着。
气愤的转过头，在他的身上使劲戳了下。
“你是猪吗！”
休息够了，楚夕出了一头汗，站起身来，正要去洗手间里洗漱一下，突然，一只手直接伸了过来。
将毫无防备的楚夕给拉的倒了下去。
“啊——”
楚夕吓得惊叫了一声。
然后，下一秒，就被床上的人给抱了个满怀。
床上的人睁开了眸子，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楚夕，眸子有些迷茫。
然后又闭上了眸子。
口中小声的叫了声，“夕夕”
楚夕原本要挣扎的身子忽的停了下来，就这么倒在他的怀里，看着他。
洛阳似乎觉得这样抱着不舒服，翻了个身。
楚夕也被带着翻了个身。
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洛阳闭着眼睛，蹭在她的颈窝里，小声的说着，“夕夕，你别走，我错了。”
他还醉着，只是一味的说着，“夕夕，我不喜欢那个系花，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
“夕夕，原谅我。”
楚夕身子僵硬的躺在他的旁边，只听着他的声音。
轻轻咬了咬唇。
过了一会儿，洛阳又说着，“我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是我没有早点发现，对不起。”
他的眼角似乎有了泪，就这么窝在她的脖颈里，一声又一声的说着。
对不起这三个字，她在他这里听了无数次。
现在，看到他的泪，楚夕却也忽的落了泪。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她没有关窗，有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进来。
楼下，昏黄的路灯打在树叶上，映出一圈圈的光影。
这么长时间了，她知道自己早已没有在生他的气，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更是一点都不在乎了。
她知道，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她太害怕了，太害怕了。
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想要得到过，也想要放弃过，想要争取过，也想要放手过。
可是，偏偏就是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却重新追了上来。
他说，他喜欢她。
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她有多开心，就有多惶恐。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看着他，看着他去喜欢一个人，去追求一个人，去为一个人神伤。
现在，那个人却忽然变成了她。
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无法确定他是不是一时兴起，是不是怕她难过，是不是只是不想失去她这一个朋友，才做了这样的打算。
怕他不是真正的喜欢他。
怕他有一天发现了他不是真正的喜欢她，又选择离开她。
如果这样的话，她宁愿从来没有拥有过。
她就像是站在一块冰上，重一分，轻一分，都要重重思索。
可是，现在——
楚夕眼角的泪不停的流着。
睡着的洛阳似乎是感受到了楚夕的眼泪，眸子睁开，看着怀里在哭着的楚夕。
急急的起身，手忙脚乱的就来擦她的眼泪。
“夕夕，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好不好？”
洛阳越说，她的泪流的越厉害。
洛阳看着楚夕的眼泪，醉意都醒了五分。
心都像是被揪在了一起，想要起身，给她拿纸。
刚刚动了一下，身下的人却忽的将他的衣领拉住了。
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低下来，脑中一片混沌，就这么看着身下哭的很凶的楚夕。
抬起手来，想要帮她擦眼泪。
楚夕忽的出声，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欺负我了吗？”
洛阳条件反射的点点头。
他的脑中一片混沌，就连太阳穴都在抽痛，只有看着面前的人的时候，才有片刻的清醒。
楚夕眼睛不停的掉着泪，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看着他，“是你”
说完之后，又吸了吸鼻子，“就是你，一直在欺负我。”
“一直都是你”
洛阳看着楚夕的眼泪，失去了分寸。
手指抬起来，不停的擦着她的眼泪。
“那我打我自己，夕夕，你别哭了，我打我自己。”
她的眼泪，像是一个个刀片一样，在他的心上割着。
疼的不像话。
楚夕牢牢的看着他，手臂抬起来，忽的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
狠狠的咬了咬唇，一下子翻身起来，将毫无防备的洛阳压在了床上。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强装着凶狠。
手指却是在抖着。
“洛阳，这句话，我只问一遍。”
她深吸了一口气，鼻音浓重，“你会一辈子喜欢我吗？”
洛阳看着她，酒意醒了七分，躺在床上，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抖，“会”
她看着他的眸子，眼泪一眨，就掉在他的脸颊旁，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给你个选择，要做我的男朋友吗！”
洛阳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听着她的问话，眼睛也湿了，“要”
楚夕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手指用了力，一下子低下头来，咬上他的唇。
“你敢骗我，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你！”
洛阳将她的身子压下来，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眼中闪着泪光。
“好，杀了我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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