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也不瞒你，城内许多人知道，我卖的包子里就是我自己的肉。”程樱勉强地笑着，女强人的姿态，在这一刻化作窘迫，笑着笑着就抿嘴了。
“呸——”吴缺连忙放下包子，吐了口唾沫，“你为何如此？”
吴缺终于是想起来了，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诸天万界之内，龙族是受保护的生灵，不允许买卖！
所以，龙肉包子，就显得很不对劲，她怎么可能办得下营业的资格。
现在可以解释了，是她自己在卖自己的肉，做成包子，那帝尊阁的监察部门也管不到这些。
只要是完全自愿的行为，帝尊阁也不会管，哪怕你将自己剁碎了也不管。
面对吴缺提问，程樱笑得很是勉强，渐渐地笑不出来，眼角无声滑落几滴泪。
吴缺已经脑补出来一出大戏。
“是谁在逼你这么做吗？”吴缺冷声问道，放下筷子，眉眼中闪烁出来杀意。
有些人就是很独特，见第一面便会视如己出，吴缺突然生出一种护犊子的念头。
“不，不是。”程樱挤了挤眼睛，蒸了泪水，只剩下微红的眼。
吴缺松了口气，若她说是谁在逼迫，只怕他会暴怒，自己同乡的人怎允许这些蛮夷欺负！
“老板，来十个包子。”有新客人进来。
程樱道：“你等等……”
随后她起身，对来的客人笑着迎接，像是熟客。又去取了一笼包子，端了进去，完全就是一个小个体户的卑微姿态。
她可是个仙王。
吴缺非常困惑，一位仙王何以至此？
程樱又回来了，对吴缺继续说道：“说到哪儿了？”
“说起你为何要卖自己的肉。”吴缺正色，很严肃，没有任何戏谑嘲弄的神情。
闻言，程樱讪笑：“当然是为了生存。”
“你是仙王啊？”吴缺不解。
“谁一出生就是仙王呢……”似乎是见到故乡人，程樱有些憋在心中的委屈话，不吐不快。
“从我很小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是一个蛋。自出生后，我才知道自己是龙，本来很兴奋……但后来知道，我的父母在战场上背弃战友，被推上了斩仙台……”
听到这里，吴缺脸上不禁同情起来，意识到这个同乡的悲惨境遇了。
“所以，我在成仙路中，虽然有龙族血脉，但身份很低……没有人愿意收留我，我自幼只能在九阳神城中谋生。”
“幼年时，靠许多好心人与龙族接济为生……后来没有人敢接触我，担心被帝尊阁调查，所以我又没人管了，只好自己谋生……”
因为程樱是叛徒的子嗣，所以不管是帝尊阁还是龙族，都没有人愿意跟她来往。作为帝尊阁来说，不株连已是不错了，怎么可能养着叛逆的孩子。
对龙族来说，帝尊阁已经对程樱定性为叛徒遗孤，那么龙族也自然不敢太过于亲近她。
“还好，我在故乡学过一些厨艺，后来又了解到一些小道消息，知道许多人渴望龙肉的美味却不敢触碰……我觉得正好，可以卖一些自己的血肉，反正我很快可以长回来……”
“于是，我靠着种族天赋，和厨艺，用自己的一些不重要部位的肉，开始贩卖挣钱……开启了自己无师自通的修行之路……”
“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卖龙肉为生了，但我还是继续做这个生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段时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九阳神城中的许多人，没有因为我是叛徒遗孤就不照顾我的生意……因为他们，我才可以慢慢攒钱，修到如今这个境界……所以，我要回报他们，让九阳神城的人，一直可以吃到合法的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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