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又是时立程吧？”简安然脱口而出后，才对上了米盈盈疑惑的眼神。
“时立程？谁是时立程？”她好奇地问道。
随即向温思衡投去求助的眼神，简安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天啊，学妹你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米盈盈一下冲到她的面前，“到底谁是时立程啊？”
“是……”看着实在是揶揄不过，简安然只好回答，“是老师的一个朋友。”
“老师的朋友？”米盈盈和宋祁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吃惊。
“就是相宜抄袭那事……其实是时立程威胁相宜去做的。”
……
办公室瞬间沉默了下来，只听见外面的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短短一句话，内容量极大，米盈盈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为什么？他怎么威胁的？”
“相宜的私事，我可能不太方便说，但这件事确实是时立程威胁相宜，她迫不得已才去做的。”
“最近相宜还起诉了对方，时立程已经被行政拘留了。”
“天啊！”米盈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我骂了这么久的相宜，其实她也是被胁迫的？”
心里突然萌生了一股愧疚感，米盈盈的脑袋里回忆起过去这阵子她骂过相宜的刻薄话。
“所以，这个时立程是故意想和老师过不去？”宋祁立即抓住了重点，“他和老师有什么个人恩怨吗？怎么老揪住老师的项目不放？”
“时立程也是搞建筑的？”宋祁问道。
摇了摇头，温思衡随即否认，“桥梁的。”
“他是徐念禾的前任。”
“什么？！”米盈盈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喊了出来，“救命，怎么有这么抓马的事情？”
虽然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但是大家马上就脑补了一出徐念禾前任为了追爱，不惜一切代价诋毁徐念禾的现任，温思衡的年度情感大戏。
甚至对方还被拘留了，这个程度几乎就是古早be文学了吧。
“这件事情不用太紧张，”温思衡看了看桌上没有动过的矿泉水，“我们问心无愧。”
关上玻璃门，将米盈盈的八卦声隔绝在门外，从堆满文件的桌上翻出手机，温思衡随即找到了张沛文的电话。
“没想到他们的效率这么高啊？”电话接通的瞬间，还没等温思衡开口，那边的张沛文立即自顾自地说起来。
“张总本可以不用这样麻烦的。”知道是张沛文设的局，温思衡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温老师对不住了，这才是最简单的办法。”张沛文的声音丝毫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温思衡顿了顿，“所以呢，现在我该怎么做？静静等着吗？”
“那还是得麻烦温老师再辛苦一趟，”张沛文说道，“老师只要想想，谁才是这个结果的既得利者，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既得利者？
电话挂掉很久，温思衡还是不知道张沛文说的既得利者究竟是谁。
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对方偏偏还要跟他打个哑谜。
不过看在两百万的份上，温思衡还是愿意当个俗人，这程度他还是能忍的。
不俗不行，项目也好，名利也罢，即使他个人不看重这些，他的学生，他工作室里的这几个人，无论是升学还是就业，大家都十分需要这种量级的项目。
“啪嗒——”玻璃门再次推开，温思衡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家手头的工作先停一停，接下来可能还要麻烦大家一件事情。”
……
对着名单一连翻了两小时的网页，他们几个人还是毫无头绪。
就在不久前，温思衡不知道从哪里搜罗出一份名单出来，让大家尽一切的方法搜寻上面几个人的履历背景，推测出哪些人会有举报他们的可能。
“举报的人就在这里面吗？”宋祁看着名单发怵。
温思衡随即摇了摇头，“有可能不在，但是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就先从项目里的人来吧。”
“安然，安然！”米盈盈的声音一下将简安然拉回现实，“发什么呆呢？叫了你好几声了。”
“抱歉。”及时将神游的自己绑回椅子上，简安然不好意思地说道。
“刚刚在想什么呢？”米盈盈将名单的复印件递给她。
“在想我真的是来当设计师的吗？”简安然叹了口气。
高考完填专业的那个暑假，她曾经迷茫了很久自己该选什么专业。
毕竟从前无论是老师还是家长，或者是网络上的各种新闻媒体，大家只说高考加油，只说要努力学习。
可是真的当他们努力学习完之后，填专业的时候就开始犯迷糊了。
长年累月只知道学习的他们，到头来发现无论是什么理想还是目标都沦为空谈。
毕竟理想不能当饭吃，他们现在所选的专业很可能就是未来自己四十年的饭碗。
一直自认为不善与人交谈，平时对画画也还算感兴趣，纠结了半个月后，简安然随即就填了建筑学这个专业。
从前大学几年只是纸上谈兵，到了大四这年简安然才第一次接触到实际项目，她唯一的感受大概的就是——
落差很大。
原以为自己只要埋头设计，做个艺术家就好了。
没想到从事这个行业的话，自己还要同时成为推销员。前期的走街串巷做调研，中期的各种调整会议，一直到后期和甲方的对接。
在以为事情终于要告一段落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签完字还不算尘埃落定，自己现在还要同时化身侦探，开始对这个项目福尔摩斯一番。
“欸，等等，好像不太对劲！”米盈盈率先打破了办公室的沉默。
她的电脑界面是某个公众号的推文，上面大概是在介绍某个学院的对外交流合作项目，其中一张合照下面的介绍语一下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我校建筑管理专业20级辅导员时保珍老师及其丈夫高级工程师齐树权先生的合影】
在温思衡给的项目组名单里，齐树权这个名字就仅仅位列在李济生的下面。而至于时保珍，这个姓氏过于特殊，以至于大家一眼就注意到了。
时保珍，时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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