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京城依然冷峭。
随着年后返京潮的展开，街头再次车水马龙，变得热闹起来。
一名肌肤雪白，穿着浅黄色长裙的少女表情茫然地走在京城街头，这种天气，这副打扮，自然会引起许多怪异的注视。
即便这是包容性极强的国际大都市，人们也不禁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精神有点不正常。
哪个正常人会冬天穿夏装在冰天雪地的大街上熘达？
尤其在看见那张精致面庞后，那种怜惜的情绪变得更加强烈。
有好心人担心她会被冻坏。
试图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是否需要帮助？
面对关心，少女只是微微蹙眉，并不答话，轻轻摇头后加快步伐迅速离开。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要找……宋潇？”
“他是谁？”
少女努力回忆着，但不知为何，感觉整个大脑一片混沌。
寒冷的天气丝毫影响不到她。
她凭借脑子里仅存的记忆，朝着一个小区走去。
“他家……好像就住在这里？”
“我找他做什么？”
“杀了他！”少女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十分强烈的念头。
“不，不对，不是杀他！”她喃喃自语。
“那是什么？”
少女一脸迷茫，跟着进入小区的人身后走进去。
门岗的保安虽然觉得很奇怪，有心想要拦下问问。
但那少女长得太精致，太漂亮，身上还散发着十分高贵的气质。
即便穿着完全不符合季节的衣服，也没有给人特别突兀的感觉，只是看着觉得冷而已。
以至于到了嘴边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目送着她走进去。
少女来到那栋楼下，跟着进入单元的人进去，按下电梯……来到记忆中的楼层，走到一扇门前。
看了又看。
那人没在家，但她可以等。
等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等见到那人，应该就知道了。
……
幽静的茶馆里。
宋潇和董雪琪相对而坐。
大妖精脱掉外面穿着的长款大衣后，里面穿了件驼色的针织衫，下面穿着条宽松的白色长裤，两条大长腿叠在一起，雪白肌肤搭配着随意挽起的丸子头，精致的五官散发着惊人的美艳，她一脸开心地看着宋潇。
不用多说什么，这张脸她看着就欢喜。
宋潇从储物空间里取出几分古老的牛皮纸卷宗，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董雪琪看着那些卷宗，微微蹙了蹙眉。
现代社会，还用这种东西进行记录的人已经很少了。
除了一些古老的组织。
尤其西方那些隐藏起来的贵族们。
只有那些人更愿意用这种原始的方式——牛皮纸、鹅毛笔、价格昂贵的墨水，来彰显他们的底蕴。
“这里有蜥蜴妖族针对华夏年轻天才的招揽、培养、洗脑、抹杀等计划。”
宋潇短短一句话，却透露出惊人信息量。
然而还不止于此。
“还有系统培养计划。”
“针对华夏顶级豪门、财阀的渗透、控制计划。”
董雪琪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是针对你家的……”
宋潇拿出其中一份厚厚的卷宗。
然后看着董雪琪：“要看吗？”
董雪琪已经伸出来的手，又缓缓缩回去，没说话，一双水润的眼眸凝视着宋潇。
忽然轻轻一笑：“如果依然存在很大问题，我会跟老祖宗讲，该处理处理，该清理……清理！”
大妖精特别聪明，很多话根本不用宋潇多说，她就已经明白。
她看着宋潇：“老祖宗说过，做错事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宋潇笑笑：“倒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好奇，按照卷宗上的记载，当初那只三级牛头妖跑到京城作恶，并非你们董家授意，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解释过？”
董雪琪靠在椅子上，认真看着宋潇，道：“为什么要解释？错了就是错了呀！它是董家养的，这是其一；它被杀之后，董家很多人将矛头指向你，这是其二；董家曾经大量蓄养妖族、鬼物，尽管几乎没用它们在华夏大地上做过恶，但养过，用它们在国外和其他财阀争夺过利益，这是其三。”
她幽幽道：“财阀内部，从来都是很复杂的，很多事情发生了，可能包括我自己在内，首先考虑的，都是如何保护自身的利益……所以说最初的对立也是真实存在的。对别人我或许会胡说八道两句，但对你……”
董雪琪看着宋潇：“我不会撒谎。”
“另外，我并不认为那只牛头妖是外人唆使的，董家内部之前就有分歧。所以最近不少核心高层，都已经离开了重要岗位……”
“老祖宗说形势变了，如今董家只想和你，和整个华夏一起，彻底捆绑成一个整体。”
“只有那样，才能在未来将要发生的各种变局、危机中生存下来。”
董雪琪道：“董家从上到下，过去没有很高尚，现在也没那么高尚。只是发现弟弟这个大粗腿，就想抱上来。当然，我的想法和他们不太一样……”
宋潇：“……”
他没说话，只是把关于董家那部分卷宗推过去，让董雪琪自己看看。
大妖精接过，认真看了起来。
她看得十分仔细，几乎逐字逐句，细细品读。
等她全部看完，半个小时已经过去。
“这些……你从哪弄来的？”
看完之后，董雪琪面色变得凝重，也没了谈笑的心思，抬头看着宋潇。
“我刚刚扫了几个蜥蜴妖族的基地，从他们那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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