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江掌柜所来必定是因为此事,对这件事情,我也筹划良久,我觉得,新酒楼是一定要开的,不过投入极大,所以说嘛,我的风险也相应增加。”
江澄此刻只觉得时间不多,随后便令他捡重要的说去。
曹掌柜随后便明白地算起账来:
“是这样的,若是新开酒楼,这样一来的话,估计一开始便需要几百两银子,加上酒楼装修,还有上面的打点,这也不过花费部分而已,后面更是得贴不少进去。
不仅投入太大,并且未来是否能盈利也难说。”
“可是,能去酒楼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他们来此,不光是菜品,还有装修,即便投入太大,到时候你依旧能够收回。”
江澄的话令曹长辉颇为满意,随后则拱手说道:
“对,江掌柜虽不是开酒楼,但是世事看得透彻,确实是如此,毕竟如今达官贵人吃的便是这两种。这银子倒是其次,只不过嘛……”
曹掌柜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澄的面庞,望着他期待的目光,江澄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自己的调料。
江澄想着,凭着他如今的名望,还有积攒功德值的速度,供应两家酒楼,虽然勉强,但也不是不能。
想了一想,江澄试探地说道:“按如今所供应,再加一倍,我这儿颇为吃力,可是我急需要银子,所以愿意尽力,只不过新的酒楼里面我要拿四成。”
江澄说的坚决,曹掌柜吃了一惊,他立即摇头说道:
“不行,在酒楼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花银子,诸事不论大小,也需要我来操心,可是若是我只能够拿到六成,那你觉得我新的酒楼所开的意义又在哪儿?”
江澄撇了撇嘴,手指轻叩着桌面说道:“这几个月来,你拿给我的银子,只少不多,可是你的客人却增加良多,我虽不知情,可是从这所需的调料上来看,我也是能够推算出来。”
江澄已然令他们严格控制好了每一盘菜所需要的用量,随后她简简单单地算了算每一盘菜所有的利润,几乎花了一个晚上,才将这一笔账算得清清楚楚。
随着他的生意愈来愈好,一二百零两银子远远不止,所以他才计划着开间更大的酒楼。
之前那一个老实本分的曹掌柜渐渐地变得油滑,这也是江澄今日来此处的目的。
被戳穿之后,曹掌柜非但没有丝毫羞愧,反而依旧辩解说道:“你不当家,根本不知柴米贵,你坐享其成,这一应的事情都是我来照料,可是你如今反倒来怀疑我。”
他恼怒地将头转过去,好似郁结在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同时恼怒地说道:“你要是觉得委屈的话,我们那可以又不再合作,一拍两散!”
江澄先是怔了怔脸上,由红变白,她如今虽是这般前来质问,但是,她却无法真正如他所言,和曹掌柜断了联系。
现在,她才勉强将赢湛被银子还清,积蓄并不多,这么,贸然散伙,同样的又会面临着最初的烦恼。
月底时,她再也无法为伙计发放月钱,到那时候,医馆便会遭殃,也不知这些曹掌柜是否都已经打探出来,此刻他笑吟吟的简直就是一个奸商。
“曹掌柜,做人可得讲诚信,我们原本是一条船上的蚱蚂,你如今撇下我,你不担心,早晚有一人自己也翻船,难以保全吗?”
江澄所言,她似有后悔之意,曹掌柜自认为抓住了江澄的弱点,此刻他脸上依旧笑吟吟地说道:
“嘿嘿,如今的事情已经够麻烦,这还未发生的事情,谁又能想得长远,我为以后打点,这才觉得江掌柜的要求有些难以满足。
我也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对,我知道,你的医馆根本不赚钱,甚至还将钱贴了进去,但是我就无法做到像你这样的高风亮节。
我的伙计颇多,还有家中的老老小小几十口人正等着我吃饭呢。”
听着他这般诉苦,江澄只觉得心中烦躁,论起来,江澄还希望养活上千口人呢,看来指望他这样的小酒楼,非但没有赚到足够的银两,还要受他挤兑。
江澄随后站了起来,对其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掌柜竟是这般为难,那好,你们所需要的调料我不再供应,今日打搅啦,曹掌柜,告辞!”
“哎,你怎么这样呢?”曹掌柜好似急了,冲着江澄叫道:“不是在好好的商量吗?有话好好说嘛!”
江澄可没有理会他,她最讨厌受人胁迫,尤其是这种话中有话,阴阳怪气的样子,好像自己依附于他,就得对他低三下气,就连赢湛也从未这般对她说过话。
江澄不相信,离了曹掌柜她便活不成,这一气之下,脸色阴沉,医馆里面也不敢太过喧闹。
整个医馆里面空气很沉闷,江澄随后打开窗户,好似想不开一般地便爬上窗台往下跳,但是一个人很快出现,瞬间将江澄拽了回去。
江澄见到王英,她嘻嘻一笑说道:“若非我如此,你还不肯露面呢?”王英无奈,知道江澄脑袋当中想法千奇百怪,可是她这般,倒像是将自己的性命当成儿戏。
“怎么啦?看着你的样子倒像是受挫了一般。”
他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江澄慢慢地坐在一旁的椅子里面,望着窗外的那株大树上面所停留的一只小鸟。小鸟正在树枝间飞来飞去。
“若是我能够像这只小鸟那般自由自在,该有多好。”
“你如今不是吗?在帅营的时候,你所想的不就是远离,然后来到城中过着悠然的生活,如今你已经做到,莫非你想回去?”
“留在帅营里面,虽然不自由,可是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如今,在外面他虽得了自由,可同样的困扰。”
人活在世上,便不会有真正的自由可言,那些羁绊,那些感情的负累,那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莫不是像绳索一样紧紧地将人缚住,令她难以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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