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能够操控孙小乖的身体？”
６１１７垂着头：“孙小乖自愿和我签订了主仆契约。我是主，她是仆。主人当然能够控制仆人。”
默炀虽然心中有过这样的猜测，可真的听到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孙小乖真的是自愿签订主仆契约的？你没有欺骗诱导她？”
６１１７就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屑。“我们梦想世界签订契约从来不勉强，如果你们不是心甘情愿的签订契约的话，契约是无法完成的。她受不了每次游戏失败的痛苦惩罚，是主动哭着求我签订契约的好吧。我只是告诉她一旦签订主仆契约，游戏失败的惩罚可以用梦想币抵消，她就直接同意了。”
６１１７看向默炀，那眼神仿佛是在问：这也能怪我吗？
默炀觉得胸口有点堵。颇有些哀其不幸却怒其不争的纠结愤怒感。他深吸一口气问：
“那签订主仆契约以后，你就可以随意的控制她了？”
６１１７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就摇头：“不能随意的控制她，一天只有一个小时而已。”
默炀沉默不语，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着。
“除了主仆契约，你们和宿主之间还有其他的契约吗？”他想到了皖没曾经告诉他的，在撬开了好几个玩家的后脑壳，都发现了红色的百分数字的事情。他下意识的认为那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必然是有什么前提条件发生了，才会有那样的百分数字。
６１１７闻言意外的瞪大了眼睛，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
默炀眼神又冷了下来。
００６赶紧又打圆场：【哎！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它不说我告诉你呀！它的权限不够，对外说这种事情还是有压力哒，但是作为引导者大佬的我木有啊！我来说，我们引导者和宿主之间就只有两个契约而已。一个是精神契约，一个是主仆契约啦！精神契约是比较平等的契约嘛，作用就是你可以把你的精神力和生命值卖给我，１点精神力１００梦想币哦。宿主你可能看不上，但是很多玩家都是很穷的啦，没办法挣钱又想要买卡，就会和我们签订精神契约咯！没什么大事儿啦。】
００６说的话轻松又随意，好像精神契约真的是那么无害似的。
然而默炀却在第一时间就把握住了重点。他记得皖没跟他说过，那些人后脑上的红点上标注的百分数字，进度都是不同的。他怀疑当数字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一定会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变化。
默炀再次感受到了梦想世界那极为隐秘又阴险的恶意。
他冷笑着问００６：“精神契约到达了一定程度，是不是能够变成主仆契约？”
００６沉默了。
它真的意外宿主竟然会问出这么犀利又正中靶心的问题。不过它也不是傻子，它和００９之间的交流让它知道皖没在游戏中的行动。所以，皖没是发现了精神契约的进度数字吧。然后，它聪明的宿主才会有这么一问。
哎呀呀，宿主太聪明太能干了一些，有时候让它这个高级引导者也很难办呢——每当这个时候，它就真的想要直接毁坏宿主的大脑，让他去死一死了。可惜，现在它和宿主还没有绑定任何契约，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又势均力敌的，宿主的精神力又很高心也黑，真的争斗起来，它会面临和００９一样的纠结——搞不好最后它弄不死宿主，还会让宿主弄死它。
００６的沉默就是默认。
默炀在这一瞬间非常想要把梦想世界直接炸成碎片。他简直不能细想现在全球有多少梦想世界的玩家，而这些玩家当中有多少人签订了精神契约，又有多少人签订了主仆契约？他之前还认为梦想世界是通过梦想世界里的那些神奇的道具控制玩家的欲望而让他们无法离开梦想世界从而控制玩家们。可他还是把梦想世界这群外星生物想得太善良了一点，从一开始它们就是抱着把地球生吞的想法而来的，就像是６１１７所说的那样，它们这些“人”从来就不会对“猪”有什么和平好意，即便是先养肥了，最后也是要吃掉的。
气氛变得非常僵硬。
００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或狗腿、或谄媚、或得意地和默炀说话。因为在这一时刻他们作为立场完全相对的两方，都清楚，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调和的可能性。
“唔、嗯？”
孙小乖的声音在车里再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她睁开的眼睛里，已经多了属于人类的情感色彩。
“呃，我的头好疼……这里是哪里？”
默炀斜眼看了她一眼，“停车场。你可以下车离开了。自己打车回去吧。”
孙小乖看到默炀，瞬间就想到了之前在片场里发生的事情，她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什么？不是去吃饭吗？”
默炀看着孙小乖那又傻又蠢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思考要怎么拯救全人类，灭掉梦想世界。而旁边这个同样是梦想世界的玩家即便成为了奴隶也没有任何危机感，还在问他中午吃什么。在这一瞬间，默总裁觉得，如果人类都是这样的人的话，那还救什么救，全都醉生梦死的当一回超人，然后被“吃掉”算了。反正他们也是心甘情愿堕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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