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过用人头下聘的，顾二娘抱住肩膀，闲看热闹。
可惜这热闹没看多久，褚雪自个儿跑出来了。
褚直气的几晚上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睡不着吧，也不让顾二娘好睡，顾二娘只好起来劝他。
褚雪境遇比褚寒好的说，明显这些年没受什么蹉跎，得益于人家照顾得好。
武靖帝虽不是景宁帝的亲身父亲，可也是葬在皇陵里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总有那不长眼的，谁要是拿褚雪做文章，景宁帝虽不会说什么，终归是麻烦。
江南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是个宜居的地方，而且他现在身子好了，什么时候想去，她带着他快马加鞭也就小半个月的路程。
司马良能为了褚雪抛官弃爵……但是看那一双跑烂的靴子，顾二娘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关键是，人家孩子都长到肩膀这么高了，咱就别干这拆人姻缘的缺德事儿了吧。
褚直把脸埋在她怀里，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半响听得他闷闷道：“我们褚家就剩这么一个女儿了，还要被人抢去，我觉得亏了……”
这是什么心理？褚雪是姐姐，又不是他的女儿。
顾二娘推他起来，他却埋在她怀里吃吃笑道：“走了一个，你得补我一个才行。”
顾二娘半响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把他推下去给他了一个背，什么玩意？怎么算到她头上了，明天就亲手把他给扎结实了！
褚直被生推下来，顿觉嘴里空了，在后面使劲挠她腰：“你补不补？补不补？再给我生个像你的女儿！”太想要一个跟她一样的女儿了，想想都觉得心化了。
“闭嘴！”
顾二娘抡起枕头把他给打趴下了，光生儿子的货还想要女儿？
这年五月的时候，褚雪就同司马良去了江南。
算来算去，在褚家一共呆了一月时间。褚家人自然是高兴的，可二娘总觉得那高兴里有些沉重的意味，大约每个人都觉得褚雪的付出太多了吧，多到没有办法来补偿，甚至想多疼一疼这个女儿，她却已经有了依靠了。
不过，这也是很好的结果了。
人生，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艰难，能走过去，活下来，就算是胜利了，因为更多的人倒在了那艰难下头。顾二娘坐在窗子下头默默地想，自从褚雪走了之后，她不知怎的就多愁善感起来，连带的觉得思念起青牛山来，那青青的山，青青的树，青青的庄稼，青青的河……大约也是上了年龄的原因。
“在想什么？”褚直见她发呆，用他的汗巾子把她头发绑成了奇怪的一坨。
他年龄越大，越像二哈了。
顾二娘懒得理他，道：“想青牛山了。”
“这不好办？我陪你回去一趟。”褚直想也没想就道，他对她长大的地方兴趣还挺大的。
顾二娘翻了个白眼，他以为是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啊，光四个孩子的就得带多少……呕……
刚想到这儿，顾二娘忍不住一阵干呕。
这感觉，可不是第一次了，怀褚一，褚二褚三，褚四的时候都有，但距离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顾二娘瞬间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褚直。
可刚抬眼，就是一阵干呕。这次感觉好像比前几次都要强烈。
褚直这都做了三回爹了，顾二娘刚看过来，他就跟中箭了似的，再一看她吐的都是酸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二娘又有啦！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喊什么喊！你个老不休！我今年都三十九了，你还能让我怀孕……”顾二娘一阵拳打脚踢。
褚直抱头跪在地上：“我喊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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