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咱们多住几天吧,打听打听,比自己瞎跑强。”
我们听到外面响起杂沓的脚步声,还有抱怨。
余青莲在抱怨韩碧绮只顾一个人跑,把行李和危险都留给了他。
没有韩碧绮的声音,余青莲一个人在说话。
大嫂端了大碗的面条进来,闻着挺香,。
猪油呛锅,放了点葱花,我有点小失望,以为会有鸡蛋和山里的山货。
米兰拿出一百块钱给大嫂,“麻烦您,让我们住下又帮我们做饭。”
那女人死活不收,转身出去了。
米兰也不吃饭,拿出包牛肉干,自己吃起来。
我却想吃口热的,端起碗,米兰从身后踹我一脚,我手一抖,面条泼出去一半。
“干什么!!”我怒道。
“不收钱的东西别吃,这里民风再纯朴也没有不收钱的道理,再说那女人言语闪烁,表情惊疑不定……”
“我们无怨无仇……“我只说了一句,看米兰面色放下了手中的碗。
“挖下坑把面条埋掉。别让她看出来我们没吃。“
这倒方便,房间里就是土地,我在床下用小工兵铲挖个洞,把两碗面倒了进去,用土盖瓷。
我们合衣而卧,我一直处于浅睡状态,天微明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这种响动像水下的暗涌,我从门缝向外张望,大嫂开了门,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低头走了进来。
大嫂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在他耳朵边低语着什么。
然后拿出个东西挂在了男人脖子上,扶他进屋了。
院子围栏外,人影晃动,像散工似的,一群男人默默无声走在回家的路上。
没有嬉戏喧闹,在沉默中男人们排着队向前走动。
米兰在黑暗中拉了我一把,“明天早上我再试试她。“
我并不明白她要试什么,但这种情况这么怪异一定有我们不了解的事情。
也许和老莫的失踪有关。
一大早,大嫂给我们做了稀饭,还烙了鸡蛋饼。
就着咸菜倒是挺不错。
米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们把饭端回屋,仍然没有吃。
我很想吃,但米兰拦住我说,“等一下。“
她打开门,把昨天准备给的一百元加成五百招呼那位大嫂。
“大嫂,我们想在这儿逗留几天这钱你留着吧,不然我们不好意思在你家住了。“
那女人淡然看着五张大钞,轻笑一声,推开米兰的手,摇摇头,“这东西,你们有用,我要它没用,你去谁家也没人接你的钱。“
“你可以去族长家,只有他会收钱,我们就算收了也是交给他的。“
米兰点头,收回了钱,回屋关门对我说,“去族长家。别吃东西,命要紧。“
我开窗子看了看,厨房冷锅冷灶,除了给我们做吃的,这家没见有人吃早饭。
我们告别了大嫂,她也不留,只是走出去很远,她仍然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我们的背影。
头天夜里晚归的男人则一面也没露。
我们走在村子的小路上,每个房子相邻比普通村庄相邻要远。
而且不闻鸡犬之声,每一家都很安静。
一圈转下来,米兰问我,“你发现什么没有。“
我当然发现了,头天夜里明明看到好多男人回了家。
今天早晨转这一圈没有看到一个男人。
碰到的人全是女的。
孩子也看到几个,有男有女和普通孩子一样打闹嬉笑,为死寂的村子带来一丝亮色。
整个村子不大,形状就是一个大大的三角。
三面都是大山,很湿润。
我看到一群孩子在玩耍就过去打听族长家在哪,孩子们认生,都不敢说话。
我拿出五元钱晃了晃,“谁告诉我族长家,这个给谁买糖吃。“
令我吃惊的是没有一个孩子回答,其中一个大约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怯怯问我,“你拿的是啥?“
“这个?“我不可置信晃了晃手上的五元纸钞。
“这是张花花纸片,没用。“一个大点的孩子回答。
他们从没见过钱,这村子的人是怎么活着的?
米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紫色铃铛钥匙链,孩子们露出好奇的表情。
好像也不知道这圆圆的东西是什么。
米兰得意地晃了晃,铃铛发出轻脆悦耳的声音。
我们以为这下孩子们肯定自告奋勇带我们去族长家。
没想到,铃声一响,所有孩子脸色一变,一分钟内,所有孩子撒丫子就跑。
不一会鸟兽飞散,跑得没影,一个没留下。
我和米兰面面相觑,行走江湖多年,这么怪异的地方还真是第一次见。
空地很大,却没有一个人,我们只得找人家,找了个年轻女人的院子前。
“妹子,跟你打听个事。”
女人低着头慢吞吞在搞什么,身上的白衬衣有点脏了。
米兰盯着这女人,她呆呆地抬起头,眼神是涣散的。
“族长家住在哪里?”她看着我们,好像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干手里的活儿。
我看了看,她在把短小的蜡烛还有存下来的蜡油弄到一只罐子里,罐子里有一根棉线露在外面。
大约是加热后得一罐新蜡烛吧,我想。
她专心做着手里的活儿,慢得好像故意在磨时间。
一个矮得只有半人高的老太太柱着杖子走出来,浑浊的一双眼快被眼屎糊住了,“找谁?你们?“
“族长。“我重复。
她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目光挑剔而不友好,我正疑惑这村子里的人个个好像精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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