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澈起身,“久仰探花之名,在下盛州澜澈。”
纪泽言哑然,探花这个名号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除了简钧,还很少有人记得他这个功名,如今礼部众人一口一个侍郎大人侍郎大人的叫着,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狼了。
“盛州……”纪泽言了然一笑,“不知贵主是否安好?”
澜澈点头,“家主近来很好,谢先生记挂。”
徐进挑眉,“叙旧的都完啦?坐,澜公子也坐,帝都我熟得很,等哪里有空闲了带你出去逛逛,这偌大的帝都,可不是只有一个春风得意哦。”
“还有什么?”红绡问。
徐进不慌不忙,“还有一家叫做群芳苑。”
红绡别过头不去看他,执起酒杯,“澜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
澜澈忽的一愣,赶忙起身,“不,不敢的……”
红绡执着的举着杯子,“公子是看不起红绡是不是?没关系,红绡这里先干为敬,您随意即可。”
说着,酒杯就到了唇边。
澜澈慌忙的拿起斟满的就被一样脖子喝下去了,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似有些站立不稳。红绡突然笑起来,“徐爷,这公子真真有趣呢……”
徐进干笑,“是呀是呀。”
纪泽言垂眉,他虽然不知道简温辞手下第一爱将出入帝都所为何事,但是总归还顾及着那个阴晴不定的大王爷的面子。他想徐进也是如此,不然断不会让人这么欺负了自己的女人去。如果那个红绡真的能入徐进,澜澈的眼的话。
不知内情的是红绡,她愣愣的看着徐进,这个平日里嬉笑怒骂的花花公子此时倒真像个花花公子,闲散的坐在那儿喝酒吃菜,一副对眼前的事情不管不顾的样子。
虽然她自认自己高攀不上徐进,但是依这位爷平时的品行,断不会对一个人如此避让,除非……
红绡风尘里打滚惯了,这些细小的心思转瞬即逝,随即打叠起十二分的笑容,拉着澜澈坐下去,“公子酒量不行,就不必勉强自己。红绡不是那样不饶人的,呵呵……”
澜澈面都不抬一下,只是称是。
众人都以为他是钦慕红绡,徐进说,“这喝酒么,哪有一开始就千杯不醉的,澜兄弟啊,不是我笑话你哦,来花楼里不吃酒,那就跟不那什么一样,哈哈……不是都说吃花酒么,你看,离不开一个花字,一个酒字,如今貌美如花的女子在侧,酒当然不能免呀,来人,再上紫姜酒!”
红绡咬着唇不说话,半晌去看澜澈,没想到对上男人的眼睛。
眉头一皱,红绡愣愣的看着澜澈,“公子……”
竟像是要哭了一样……
连纪泽言都察觉出了异样,不禁出声问道:“澜兄怎么了,不舒服么,这紫姜酒后劲确实很大。”
澜澈一笑,“没事,只是红绡姑娘……”
“嗯?”红绡还在回想他方才哀伤的眼睛。看上澜澈的眼睛,眸子清亮,细薄的唇紧紧的抿着。
都说这是薄情的人才有的唇角。
红绡恍惚着心思,问道,“什么,澜公子?”
澜澈说,“姑娘,你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是么……”红绡轻巧的弯起唇角,或许是太多的男人对这个花魁说过类似的话了,因而显得毫不在意。只是却再也不去往那双眼睛里看去。
澜澈苦笑,却依然重复着,“真的跟她很像呢……”
“她是谁?”
看着红绡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澜澈低下头,“家主夫人,大王妃。”
徐进,纪泽言闻言俱是一惊,只有红绡呼吸一滞,怎么可能呢?
“澜公子,您在说笑罢?”红绡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紫姜酒特有的香醇芬芳散出来,放在鼻下细细的闻,好一番滋味。
“怎么拿这样的事情说笑?”
澜澈脸上忽的一冷,眼睛却不自主流露出苦涩。
突然几个人都安静了。纪泽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简温辞的那个妻子,当时名动帝都的美人,跟凤吹歌合称“凤凰长卿”的刘长卿。传闻那女子死时大王子不落一滴泪,如今想来也许事情并不是人们所传说的那样。
而再看一眼红绡,绝色的脸上隐隐流动着悲伤的情绪。
又是一个性情女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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