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停下的时候,也应该是很远很远了,才来得及打量一下重航。
他很惨,浑身上下出了面具遮住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块好皮了,鲜血淋漓的。最诡异的是他胸前好像被什么挖开过一样,又好像是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总之一句话概括,就是很恶心。
破晓一直在旁边哭,我心里烦极了,生平最讨厌那种一遇到事情就喜欢从头哭到尾的女生,还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啊你。
我不喜欢隐藏什么,直接对她喊了出去:“还不走你干啥玩意儿啊,你在这儿有个屁用啊你…”
刚说完就觉得手一紧,重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抑或是根本没睡,他死命地拉住我的手,挣扎着就这样做起来了…
“你…你别害怕啊…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看着他崩开的伤口里有流出了新鲜的血液,淹没了旧血疤的痕迹。我忽然觉得在这段时光里重航一定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我忽然觉得,他在成熟,他已成长。
重航并没有像我记忆中那样龇牙咧嘴地大声喊疼,而是缓缓伸出了沾满银色血液的手指,轻轻地,抹掉了破晓脸上的眼泪…
“前辈…”破晓被他的举动忽然吓到了,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一闪不闪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
她瞳孔里,是刚刚哭下眼泪浸渍的绯红,
脸上留下的,却是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血液呢…
“上主神武,无人可当。臣等奴役,侯年数千。”是潮水般的咏诵声涛涛不绝地从山脚下响起…
潮水般匍匐在地上的所有人,脸上无一例外地都是虔诚的表情,他们望向那个高高的山巅上的眼神中,是那么纯净,纯净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思想,拥有的,只是宛若天山流水一般的纯洁…
“上主神武,无人可当。臣等奴役,候年数千。”一声长朗的清声震烁天地,突兀地从山巅响起。
身着红衣的高大男子跪倒在地上,他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
“奴臣杨阳,效力上皇。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梦醒来,又有谁会在我身边呢?
阳,会是你吗?
还是那个泪光中的依恋吗?
还是那个用燃凰替我遮盖起苍天的你吗?
蔓延开的紫藤萝花无声地凋谢,我们度过了多少的岁月…
结局呢?却是在那夜的潮汐里从没预料过的,
不是吗?…
睥睨着他,就一眼,有无数血丝从他英俊的面庞上渗透出来…
“弱成这样…可悲啊…”是谁,沙哑的喉音?
眼前男子高大结实的身躯上披挂着玄色的甲胄,他的面部,是一张丑陋的玄铁面具。
“先是谢你…”一股刚强的灵力直接汇入自己体内,杨阳感觉到自己几乎正在四分五裂,强大而蛮横的力量无礼地藐视着他低下的凡人躯壳…
“再是…罚你…”并没有看见他有什么动作,忽然“嘭”地几声,一层人形的血雾从杨阳身上扩散开来,他扭曲的面容瞬间干瘪了下去,但是也好像就在一刻之间,先前那股强大而蛮横的力量余势又再度袭来,他的身体仿佛一个气球一般被塑造地臌胀起来…
“奴下…不敢…其实原先奴下早已取得,只是…”
不耐烦地直接打断道:“哼,若不是本座被轩辕小儿暗算肢解,不得全手全眼力量就不得恢复,何以要你这种渣滓来‘帮’我…”
颤巍巍地抬头,看到的,是神独眼的面容中,充斥的不屑和叹息…
“不过”他的面容忽然红润起来“主上不必烦心,奴下早已准备妥当…”
招手,被押上数十个俊美面容的男子,他们脸孔上写着的,只有恐惧。
“虽然主上的左神目‘燃凰’不得还归圣体,但是奴下早已物色过许多少年,还望主上随意挑拣进行替换…”
“哦?”转过身来,轻轻地捏住了第一个美男子的下巴,一阵皮肉烧焦的声音就“嘶嘶”地伴随着白烟响起了…
“替换…吗?”再度站起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再看的出地上横卧着的十几段焦木,曾经鲜活地生存过了。
“奴下知罪,奴下……”
他根本就没有再听什么,自然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时间还没到…还没到啊…”
“里希…时间,还没到啊…”
迷雾拂过山峦,沧雪漫上眉间。
多少纷纷扬扬的爱恋,像极了指尖缠绵的氤氲;
过往种种,定格从前。
多少的蒹葭,被风吹皱的思念;
多少的忆梦,被光暗化的欢颜。
多少的柔腻像夏日的春雪,缓缓流淌了一地的,是多少草长莺飞的誓言…
轻轻走过泉声叮咚江南岁月,
徐徐划出凤凰树畔的苗疆清源,
点破了的酉水,未完成的夙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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