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堂主清清嗓子，对二小儿道：“我要让你们俩记住：君子以厚德载物；圣人常无心，以百姓为心……”
“前面那句孔夫子在易经中提到的。第二句是老子说的。”杰颜又得意地道，“老子还说，‘君子不可一日无妻。’”
“停！”史堂主叫停杰颜，喝斥，“不可胡加绯圣。”
杰颜将眼一眯，装出一副老者的掬态，答道：“这是李麽麽告诉我的。她还说，她家男人常常道，‘老子娘，天降君子三身衣，一脱、二净、三拔皮。’但这些话，她说她也听不懂。”
“住口！什么乱七八糟的。”史堂主对从儿子嘴里蹦出的话大为吃惊。
子心连输三轮，心里可急了，她想了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杰颜挠挠头，刚才被父亲猛地一声训，一下子给忘了好多呢。
他拍拍脑袋，脑中翻过不少母亲教他识字的画面。突然，他脱口嘣出：“君子在野，小人在位。”
杰颜又答上了一句，这可把子心憋急了，小脸红啊红的，脑浆挤呀挤，挤出一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二小儿对“君子”较上了劲。
你一言，我一句斗着嘴，谁都不肯先认输。
而有了思路的杰颜，可算是源流不断。子心才一出口的话，他立马随口接上：“君子纳于言而敏于行。”
没下十轮，子心就语穷了。她瞪着杰颜，噘着嘴道：“反正你不是君子。”
杰颜二手大拇指塞进嘴里，做着鬼脸，道：“我就是。你不是，你是女子加小人。”
子心不服输地回应道：“那你就是狼。”
“你才是狼呢。我是老虎，我要吃了你。啊唔——”杰颜张开双手，向子心扑去。
哪有缺门牙的老虎呀。子心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她道：“你没牙，你不是老虎。呵呵。子息说过，女人才是老虎，是母大虫。”
“那我就是鸡。我要吃你这条母大虫。”杰颜随机应便。
俩人的屁股早已离开了座位，在堂主面前表演起了斗嘴。
堂主静坐一边观察。
“我不怕，我会钻到地里去。”子心跑到一边。
“那我变成蚯蚓追你。”杰颜在后面追。
“你变蚯蚓，我变草。你给我松土施肥。”子心想起在青青草原上，子休将蚯蚓埋进土里时的情景，“多多益善。”
“你变草，我变牛，大——青——牛。”杰颜又变成了牛。
“哈哈哈，大青年，我要骑牛。我是老子。”子心说着“哗”一下扑向杰颜的背。
杰颜那承受的住她的突然袭击呀。“咚咚”二人同时摔倒在地。
子心正好压在了杰颜的背上，她直起身，在牛背上坐端正了，大呼道：“我赢喽。老子骑大牛，驾驾驾。”
“好吧。”躺在地上的杰颜也不生气，他道，“我先让你骑一圈，之后轮到我骑你。好吗？”
“好的。”子心想也不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堂主可不能任他们在学堂里骑牛玩，不过，对二小儿刚才的胡搅蛮缠，随性的黄牙之辩，他甚是满意。
他一抬手，以无形之力将二人从地上拉起，道：“骑牛乃山野趣事，日后我带你们去骑。现在，回到位子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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