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事情如果真出了，你扒了他的皮也没用。他后面可是有张一冰罩着，到时候给你来一个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一点辙儿都没有！”
“可是！”她很是费解：“这小子和一冰秘书长为什么要这么干呢，难道他们是想看西京市委出丑么？他张一冰可是西京市委的秘书长，就不怕把他自己牵连进去？”
“哼哼！”他冷笑一声：“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为了自己那一点儿小小的私利，不惜把市委搞臭，把所有人拉下水！这帮人，现在就只剩下同归于尽这一招了！”
她听出了这其中的严重性，声音有些颤抖：“亲！真这么严重啊！看来还真是我忽视了，我当时也没多想，估计左赫那个丫头还在食堂吃饭，所以看见了宗欣承，想他是秘书科科长啊，这点儿小事情肯定能处理好，随手就给他了！哪儿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哎呀呀！真是怪我！”
他柔声安慰了她一句：“现在不是怪罪谁的时候！你也不知道这小子如此居心叵测，不露头则已，一露头就坏到了家！这也怪我，有些情况没有向你挑明！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索性直说吧。咱们现在西京的权力场上，有个和亦选书记对着干的‘林季张联盟’，你听说过么？”
“嗯！”她答道：“我也不是傻子，对此有所耳闻，只不过没有得到证实而已。听你这么说，这个联盟现在很厉害啊，而且已经胆敢跳出来了。这个‘张’就是咱们的一冰秘书长，这个‘林’是林大市长，至于这个‘季’……”
他快速应道：“这个‘季’就是季风行，他是林江越以前厂子里的师傅，现在这三个人已经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再加上一个被双规又放出来的万年青，还有咱们办公室的宗欣承、宋明琛，都是他们的狗腿子！”
“真的已经结党营私到了这个地步？”她惊呼不已。
“你以为呢？”他说道：“不过，现在这些已成既定事实，咱们也得庆幸发现得早，而且拥护咱们的人多，追随他们的人少！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得想出一个办法，探听出来这两个人现在到底在小食堂说些什么，究竟是不是想在这个稿子上使坏？”
“嗯！”她应道：“这确实是当务之急！可是你和我，都进不去领导食堂啊！要不然，让咱们在食堂里信得过的人前去打探一下？”
“不行！”他当即否定：“这个我刚才也考虑到了，咱们能够进入食堂的铁杆倪献森、俞新亮昨天忙乎一宿，今天都休息了。如果让食堂一般工作人员去，咱们也不放心，敌友未明，回头再把咱们的意图泄漏出去，那可就打草惊蛇了！”
她答道：“对啊！这样确实不妥！那怎么办呢？要不然，我来给宗欣承打个电话，问他已经报出去没有？说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改改？”
他当即眼前一亮，大声赞道：“好啊！姜还是老的辣，要说你这么多年的副主任还真不是白当的，只这么随便一提，就说出了一个好办法来！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你这个办法虽然好，但还是需要雕琢一下，可以考虑把这一计‘投石问路’深化一下，弄成个‘连环计’，不愁他们不上套儿！”
“哦？”她大喜过望：“还是你小子机灵，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就被你说成了‘投石问路’，还丰富成了‘连环计’！快快快！赶紧说来听听，都怎么个‘连环’法，需要我做什么？哪怕需要我出演美人计，我都在所不辞！”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你看看你，就知道‘美人计’，要说你亲自出马去完成这个‘美人计’，肯定没问题。可是，真把你牺牲出去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哎呀！”她的声音满是喜悦：“知道你对我好，怕我出去吃亏！你放心吧，老娘好歹也在这条道上混了十好几年了，什么林子的鸟没见过！只要是为了你，姐姐哪怕把自己全豁出去，都值！”
他微微一笑：“不用你施美人计！我说的‘连环计’，指的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刚才拿着材料报你审定的，是左赫这个丫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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