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弃子, 活着还是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有区别。
但这, 冷若然还真的是不那么在意。
或许那位自称为神的，的确是有办法让她走到最后能够前往外界, 但一切都是由谎言编制的，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外界，真正的外界, 是什么样的？
冷若然面上只有迷茫。
风望舒也不知冷若然说快穿者是弃子一言到底哪里来的, 爱丽丝或许缔造快穿者的起因是想让快穿者和试炼者抗衡，但试炼者总有成为客服或者是进入深渊阶级的，爱丽丝绝不可能真的是把快穿者当消耗品, 甚至有潜力的快穿者死亡爱丽丝心疼还来不及, 但她可不准备把这都和冷若然一一讲清。
但冷若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风羲和也没有通过心灵链接来告诫她别透底，风望舒也就避重就轻了。
“快穿者是不是弃子,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并不知道你的神是怎么选择你或者说是你们成为快穿者的，但任务世界的土著本是有一个非常正规的途径来成为试炼者, 成了试炼者那就是试炼者了。”
冷若然一动不动地虚立在半空之中，有些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大半面容, 沉默了许久，冷若然才再次开口。
“我，还有机会成为试炼者吗？就像你说的那种正规的途径。”冷若然说着自己都暗自发笑, 她明知自己已经是快穿者了, 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奢望, 可她却依然是想，她并不是渴望成为试炼者，而是渴望脱离弃子的身份。
她也渴望见到真正的外界，而不是一直被困在数不胜数的小世界里枯燥又乏味地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
或许终其她的一身都得在小世界里轮回，直至真正的死亡。
应该是没机会了，风望舒正要说出口，她就发现风羲和竟然现身了。
“你想做个交易吗？回报就是你可以不作弃子。”风羲和的声音有些缥缈，就像是风望舒曾在任务世界的神祇哪里感受到的一样。
甚至比之神祇更显空洞。
冷若然瞳孔猛地缩小的，她的眼底投影着一个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乳白色光辉的身影，比起召见她的那位神，她眼前的这位才更像。
那位仅仅是让她看不清面容，但这位她根本无法用精神力去看透。
而这位“神”是在她和风望舒谈话的中旬突然现身的。
“什么交易？”冷若然自知她这已经是在随便找救命稻草了，但冷若然直觉却是在告诉她，或许眼前的“神”能够给她一个答案，能够让她真正脱离弃子，脱离快穿者的身份。
“我会在你灵魂的深层植入一段指令，其中也包含你想要的外界的概况，而后我会将你现在的记忆全数封存，我会给你制造一段伪造记忆，只有到了某一个时间，封存的记忆还是记忆全部都会唤醒，而你要做的就是完成指令，只要你完成了，你可以办理手续直接成为试炼者，按照你的实力进行评估进入你应当前往的阶级。”
“什么指令？”冷若然无端觉得有点惶惶不安，如果只是要让她现在兑换她并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可这显然是一个延后的事。
“报备快穿者内部的军情，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风羲和并不在意现在冷若然就知道指令究竟是什么，她出手自然会做到天-衣无缝，爱丽丝再怎么窥探都无法。
只是报备快穿者内部的军情？
冷若然有些不可置信，她都做好了要支身击杀那位哄骗了她的“神”，她万万没想到，这位“神”竟然只是想让她做内奸？
风羲和说到这里也就停住了，冷若然如何考虑就是冷若然的事。
冷若然沉吟了一会儿就笑了。
做内奸或许令人不齿，但做不做都是她的选择，她似乎无意之间参与了两位“神”之间的博弈，而显然，她对爱丽丝的真知术毫无反馈，但风望舒透露的内容却全是真的。
两者一比就知道谁才是对她坦诚的一方。
或许她成为内奸已经算是见利忘义，但本身给予她的义就带着欺骗和利用，同样是利用，她为什么不选择更坦诚的？
“我答应你的交易，但我希望封存记忆还是指令的确有效。”
不要一遇到召见她的“神”就全都穿帮了，冷若然面上一点表情也无，她认为她做的再正确不过。
冷若然倒还真算是做了一件目前为止最聪明的事，风羲和靠近了冷若然，伸手点上了冷若然的额心。
当冷若然面上刚出现一阵愕然和醍醐灌顶，随后就只剩下错愕，随后冷若然的身体就徒然崩溃，化为了洋洋洒洒的微尘。
风羲和就这样放冷若然的灵魂被银光接引走了。
“看起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让冷若然做内奸。”风望舒双手环胸调侃着。
她说风羲和怎么突然冒头了，感情这是拉拢了敌方或许未来会成为至关重要的人物？不过这样倒也算是不错的方式，起码爱丽丝那里的情况只要冷若然知晓，就会全数透露给他们。
爱丽丝不也同样做过差不多的事吗？以牙还牙根本算不得羞耻，本就是战争，战争面前哪有什么太多的仁义道德。
风羲和能在冷若然完成了指令后兑现承诺就已经非常诚恳了。
“倒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就先前，冷若然和其他的快穿者不太一样。”对快穿者们的一言一行早就看在眼里的风羲和给了风望舒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不是每一届快穿者都会出这样还有理智的，多数快穿者都是正式进入爱丽丝麾下才开始蜕变，冷若然其实见过爱丽丝了，寻常快穿者都会爱丽丝报以最高的信任，但现在冷若然还对爱丽丝报以怀疑的态度，这倒是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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