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您包藏祸心这事儿我认了。可是瑶瑶姐……”杨姝咬了咬嘴唇，知道情分这事儿是无法挽回了，也不强求，只是用独属于少女的喃喃软软的声音开口，“我难道就不配走向人生巅峰么？”
“啊？”
杨姝大约也是深谙梨花带雨之道，红着眼眶，哽咽了声音： “是，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我如果没有这个红包群我根本就走不到现在这一步，连昨晚上的聚餐都没有资格参加，可是……可是我不想这么平凡。不想平凡不想平庸有错吗？”
说到这，她还抽了一张纸巾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梗着脖子又带着点点少女委屈地开口：“你们是妖精，狐狸精血脉就决定了你们有再好看不过的颜值，你们还有了修炼的资格，早晚会有举手投足之间山呼海啸天崩地裂的那一天，可是我呢，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有个红包群还被你们说成是假的。”
贾瑶：……所以……你的重点……是啥？
不想做人了想做狐狸精？
……想做狐狸精找你爹妈去啊，在这和我哭什么劲儿？
这会儿，倒是胡颜轻轻拍了拍无比懵逼的贾瑶的手背。
——在人类社会厮混了那么多年的她，见过的各式各样的奇葩那多了去了，这会儿见到杨姝这个反应……还别说，应付这种人她全是经验：“来小妹妹，在发表你那不甘心我们赢的慷慨陈词之前，告诉我，你想干嘛。”
“我想修炼。”杨姝也是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得到了胡颜直击重点的“你想干嘛”的回应，不过目的达成，似乎是能傍上新的金大腿，她便直接转换了卖惨对象，梨花带雨且一脸认真地看着胡颜：
“我知道你们为了我好，才会告诉我红包群是假的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很不甘心啊，我见过了更好的世界，我肯定就不想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碌碌平生了，能不能给我一个修炼的机会……没有金手指就没有，我靠着自己走向人生巅峰，可以吗？”
“没人拦着你修炼。”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白手上拿着一张绢帛进来，见着有人便把绢帛收了回去，想到自己一个好奇在门外探查出来的小姑娘那个逆天的脑补，自己都气乐了，“只是修不修练的，为了回头你不至于哭唧唧地说我们没事先提醒你是我们对不起你然后开别的条件，大概我还是需要先给你把事情说明白。你知道，修炼这事儿意味着什么吗？”
杨姝懵逼地看着面前的学姐夫。
——哦，补一句，她其实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一位就是天庭太子，在她的想象中天庭太子肯定是既温和又帅气，处理天庭的政事也是无比妥帖，天帝对他无比放心，他身边就缺一个太子妃的这种极其类似人间霸道总裁设定。
如果她知道了原来天庭太子是个傻白甜，论文都写不出来，并且还处于被废的边缘的话，她是一定会改主意的……
不过无知者无畏，杨姝只是摇摇头，问道：“什么？”
苏白大大咧咧地坐到了贾瑶身边，轻声开口：“小姑娘就没想过，就这个世界的道门越来越式微，修为精深的人越来越少，几百年了都没有人成功飞升过，到底是什么原因？”
作为小说爱好者，倒是也略看过两本玄幻小说的杨姝试探道：“……传说中的末法时代灵气衰微？”
苏白摇头，解释道：“灵气就是那么些灵气，不存在衰微不衰微的问题，循环生长生生不息，比开天辟地那会儿确实略有不如，但是要说稀薄，是没有稀薄到哪里去的。”
“那就是因为有灵根的人稀少，不好找？”
苏白又道：“不，我说的是修为精深之辈，而不是广义上的修炼的数量。”
“那……”杨姝也是尴尬地挠挠头，无奈道，“不好意思小哥哥，这部分我还真的没了解过，到底为什么呀？”
男宠都做了，苏白倒是没有在意小哥哥的这个称呼，只长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了修炼路上自己吃过的苦，心情便更加的五内杂陈：“因为，真正的修炼……不是你们那些玄幻小说里面金手指比大腿粗的修炼，其实是一件特别特别寂寞的事情。”
“寂寞？”
“对。”说这话的苏白终于是有了点点世外高人的气场：
“打个比方吧，阿瑶在做网文作者，写个三五万字发到网络上，两三天之内总会有读者过来，告诉你写的好不好，不好就砍大纲，好了继续写下去，这是有反馈的。”
“再比如，你在网络上做美妆博主，照片发出去，过段时间总会有刷微博的网民过来，告诉你这样是美的，他们是喜欢这个风格的，你可以接着往下发展。”
“甚至于……理工科的教授们做着实验，成功了万事大吉，失败了就收拾收拾从来，没什么问题，成与不成是有答案的，答案来的还很快。”
“可是修炼不会啊。修炼是很私人的事情，你的道对与不对，任何人说了都不算而只有天道知道，在修仙界最常见的事情就是，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砸上去，花费了长到令人绝望的时间和精力去证道，到最后，天道啥时候不想逗你玩儿了，一甩手给你一个结果——不好意思，你的道是错误的，没法儿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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