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搞什么？”辉脸皮一抽，走路的姿势与肚子里准备好的台词全都僵住了，看着面前乱糟糟的场景，脸皮抽了两下，得亏这女娃子之前没吃点啥，不然这场面就更尴尬了：“看精神波动像是遭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刹那间超过了精神能承受的极限，然后就那啥了……”
“说得好，那问题是她看到了什么？”云诺星说着扭过头看向身后的方向，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啥都没有，视线内唯一指定存在的逐光之塔依旧磅礴大气：“话说一尊初阶元始能受到超过精神承受极限的惊吓也是很有点意思啊，大白天活见鬼了？”
大伙儿也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明所以，他们这一群人走在一块也没有吓人的成分啊，都收敛得很，又不是站在虚空前线的秩序领域内，怎么吓人怎么捯饬自己。
辉听着那女娃子又吐又干咳，俏脸都花了，也是感觉到怪奇怪的，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道：“这是忽然身体不舒服么？要帮忙看看不？”
“呃，应该只是忽然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吧……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也……嗯，等蓝岚自己说吧。”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大个子苦恼地挠了挠头，随后略感觉不好意思低头与辉说道：“添麻烦耽误时间了，不好意思。”
“我们……倒是不急，就是感觉怪怪的。”
众人等了好一会儿，那位名为蓝岚的金发女孩这才缓缓停下干咳，蹲在地上喘着大气好一阵子才在黑发少年搀扶下站起来，她这时候还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气犯恶心的模样，俏脸也白得吓人，估计刚刚真的吓得够呛，吓破胆都不一定能形容她受到惊吓的程度。
片刻后，金发女孩瞪大了那双浅黑色的双眸看向窝在远处没凑过来的云诺星他们，也是一眼的功夫，脸色又白了几分，都快透明了，用惊疑不定的语气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由于一直关注着那边的事儿，云诺星他们也知道这话是冲他们而来，但是听这话……几人都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看她这吓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再看她这目光有明确所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转过了视线，看向……
云诺星指着自己：“你问我？”
蓝岚攥紧了双手，狠狠地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反正现在众人看着某人的表情全都跟大白天活见鬼了一样。
云诺星脸皮一抽，这好嘛，原来把人吓了个半死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他，但是他这会儿可啥也没做啊：“这话问得可真失礼啊——我就是我而已，有什么问题么？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就算我长得很碍眼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激烈吧？”
“那个，抱歉，蓝蓝她不是这个意思。”黑发少年连忙走近了一点，带着歉意轻声道：“蓝蓝她的体质有点特殊，她的眼睛能看到一些本质，均是与意识或者意志之力有关的本质，所以她刚刚可能是看到了……别的什么……”
“我？本质？”云诺星双手环抱长出了一口气，缓缓摇头：“意思明白了，但我没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不如你让她自己来说。”
黑发少年一脸苦恼，看蓝蓝那模样明显也不可能与面前的人好好对话，总不能摁着蓝蓝强行让她与面前的人对话，那估计……不过就在这时，蓝蓝忽然趔趄着走到他身旁扶着他，依旧是惊恐受怕的样子却还死死地盯着云诺星，那表情那眼神，像是在直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而且是又怕又要看：“魔化……魔化生命……魔化人……不，不是那些，是比那些更加恐怖与黑暗……疯狂……气息……幽静废土深处……比我们在幽静废土深处所见的魔化生命更加疯狂与黑暗的气息……”
花园内的众人再次怔住，云诺星他们一伙人愣了半秒钟，全都表情古怪，他自己则忍不住在灵魂传讯内说道：“比魔化生命更加那啥和那啥，又是她所见的与意识、意志有关的所谓本质，首先就排除源初的本质，看到这个顶多把脑子烧坏但不至于吓哭，所以……这丫头不会一眼把我的湮灭能量给挖出来了吧？”
“那可真是哇塞，秩序之力境界不足的时候一眼看到混沌概念体力量的本质，这只是吐出来我都忍不住要赞赏一声。”辉听完都笑喷了：“这简直是对理智造成了一百万点伤害，那种感官的冲击可是直接影响到规则与秩序的，比生理上的恶心刺激多了，难怪会吐出来。”
他说着对枫龇牙咧嘴：“你看看你这样，人家小姑娘瞅你一眼就吐了。”
云诺星对他翻了个白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沉吟了一阵子，忽然捏紧手掌使劲憋了一口气，起源印记在灵魂内飞速蔓延，大概过了几秒种后，他抬起头看向那个金发女孩：“你现在再看看？”
金发女孩说完刚刚的话时就虚弱得要退回去了，但是听到这话又下意识地转过头，然后一愣，双眸微微闪烁，看着有点呆呆的：“……欸？不……不见了……欸，你原来是这样子的啊，好漂亮，好多漂亮的颜色。”
众人：“……”刚刚果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吧，还是怎么瞅都瞅不到本体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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