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磨盘大小的石块在苏家二爷的拳下化为齑粉。
“啪啪……”
听到身后传来漫不经心的掌声，苏豹面现不悦，缓缓转身，看到了韩琦，以及他带着的三个陌生面孔。
“二爷好。”韩琦赶忙打招呼，纵是他有着省委大秘的身份，也不敢在苏家托大。
“韩大秘，不知有何指教？”苏豹拱了拱手，嘴角扯出一丝笑纹，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个胆敢鼓掌的霓虹老头。
“二爷寒碜我呢！我哪敢有什么指教，主要是这两位国际友人仰慕苏家，特来拜会。”韩琦指着武直英名、柳生霸刀，说：“二爷，我给您介绍。”
苏豹摩挲着铆钉护腕和成人小腿粗细的胳膊：“说重点。”
“是，这位是霓虹驻我国使馆的武官武直英名先生，这位是霓虹天辰一刀流宗师柳生霸刀。”
听到“天辰一刀流柳生霸刀”这九个字，苏豹的眼皮微不可察的一抖。
“其实，这一次主要是柳生先生想要拜会……”
韩琦补充说明还没说完，柳生霸刀横跨一步，挡在了韩琦面前：“苏家二爷，苏豹，久仰久仰。”
苏豹眯眼道：“素昧平生，何来久仰。”
“呵呵，”柳生霸刀轻轻一笑，“听闻苏家立家两千年，家里有很多宝贝。”
“那又如何？”
“老朽沉迷茶道，无意间听说你们家有一传家宝，乃是茶圣陆羽所用之物，老朽心动不已，可否借来一观。”
“一个破陶罐子而已，没啥好看的。何况……”
“何况还不在家。”
“你怎么知道？”苏豹瞪大眼睛道。
“苏家二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侄女跟我女儿比试茶道，突然拿出圣物，我女儿出于对圣物的虔诚，不战而认败。”
“哦，原来如此。那你应该知道圣物在哪？”
“既是圣物，怎会轻易示人，所以我坚信那是仿制品。同样是出于对圣物的虔诚，我不远千里，亲自来到苏家。”
“哈哈，你说的没错，圣物怎么能随随便便示人，所以，也不能给你看，哪儿来，请打哪儿去吧！”
“我们日行千里，风尘仆仆而来，一口水没喝，你就下了逐客令，这就是你们苏家待客之……”
柳生霸刀抬手制止了义愤填膺的武直英名，扶正一长一短两柄刀，掸了掸和服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尘，望着苏豹笑道：“老朽潜修武道三十余载，从未涉足中国，刚才看到苏家二爷铁拳碎石，一时有些技痒，尝闻一力降十会，不知……”
“老匹夫，想打架直说，在我苏家，我还怕你不成？”苏豹豹眉环眼杀气腾腾。
“你这么一说，老朽倒是有些害怕，老朽这把老骨头，可架不住群殴。”
“放屁！”苏豹大喝，“我苏家可做不出以多欺少的事儿，再说了，拾掇你一个异邦蛮夷，我苏豹一人足矣。”
“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柳生霸刀脸上笑容尽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势来。
苏豹凝神戒备，再也不敢小觑。
“柳生先生，二爷，稍安勿躁，一切以和为……”
韩琦话说到一半，就先后收到一句“闭嘴”一句“滚”，他心里腻歪的不行，心说我招谁惹谁了我。
此时，练武场上剑拔弩张。
柳生霸刀左手按着刀鞘：“苏豹，这是你的主场，什么兵器趁手，请自便。”
苏豹本想说一双铁拳足矣，不过感受到柳生霸刀散发出的强大气势，他也不敢托大，走到兵器架上抽出一杆丈八蛇矛，跟张三爷那一杆一个尺寸，一个分量。
二人步入练武场，中间隔着十米距离。
四个观众呼吸都有些急促，目光都有些炙热。
柳生霸刀鞠了一躬，苏豹抱着蛇矛一拱手。
柳生霸刀勾勾手：“客随主便。”
苏豹牛眼一瞪，蛇矛抖出九朵枪花，大吼一声，冲着柳生霸刀正身扎来。
眼看着柳生霸刀就要被扎个透心凉，突然，众人眼睛一花，失去了柳生霸刀的身影。
直到苏豹发出一声痛呼，几个人方才发现，柳生霸刀竟然立在苏豹身后，而苏豹左手手背肿起一道红印。
一招落败。
竟然一招落败。
作为苏家武道第一人，苏豹情何以堪。
若是对方拔刀，一只手都没了。
“再来！”苏豹回身，须发如狂。
“再来结果还是一样。”
苏豹左手握不住枪身，只能右手单手执枪。
横扫千军，力劈华山，直捣黄龙……
苏豹招数力逾千钧大开大合，口中吼声连连，可惜，连柳生霸刀的衣角都碰不到。
苏豹终于认识到彼此鸿沟般的巨大差距，这时，柳生霸刀的身影再次消失，苏豹顿知要糟。
果不其然，右手手背遭到重击，蛇矛脱手。
苏豹骇然睁大双眼，只见柳生霸刀用刀鞘一带，丈八蛇矛便绕着刀鞘飞旋起来，接着柳生霸刀手上一抖，蛇矛擦着苏豹的耳廓，扎进了他身后练武场的影壁，枪尾兀自颤动不休。
练武场陷入死寂。
苏豹一动不动，半晌，抬手摸摸耳朵，倒是没缺什么，只是摸了一手血。
“承让。”柳生霸刀淡淡一笑，鞠了一躬，走到场边穿上了木屐，啪嗒啪嗒离去。
“你……你……”苏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柳生霸刀停下脚步，回头道：“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千年苏家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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