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了衣着整齐干净的清洛与顾景之，尤其坐着毛驴的清洛受到众多人目光打量。
有的人神色微动，随即又在顾景之冷厉的警告眼神下不敢有动作。
清洛垂下眼，不去看那些人。
毛驴继续向前驶去，在到了白云镇镇口，放眼望去就这样见地上躺着一些百姓。
更为醒目的是有的房屋塌陷了，灰尘漫漫。
清洛望着这般灾难后的灰暗混乱场景，听着百姓们的悲鸣，瞳孔微缩。
顾景之看到这幕也算眼神微动，再看了清洛更是眉头皱起。
一路上走的是乡道和官道，两边都没有什么屋子，只可以看到一些村子的轮廓，但也瞧不出里面具体如何。
如今近距离看到倒塌的房屋，那碎砖瓦铺了一地，还有满脸迷茫痛苦的百姓。
清洛才真真切切的明确肯定是地震发生了。
由顾景之带着护着朝前走去，去往镇东。
百年堂的那家药铺被人们围拥的水泄不通，求救声呻吟声此起彼伏，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有的百姓家被压塌了，直接没命了，有的尸体找出来了，被盖了尸体，放在了地上。
一条的街道便是摆着一具具尸体。
在这一片地方还是由衙门捕快和差人，或者是和衙门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做控制，否则形式只会更乱。
清洛与顾景之二人在混乱的场景对比下显得极为干净整洁，就是略显朴素的衣裳都衬得华丽了起来。
有的人太过凄惨还是抗住了顾景之冷沉沉的目光，猛的扑出来，跪在了毛驴前，手不断的拍打着地面，磕起头来就求救。
“大老爷大夫人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百姓吧！娃和老人都死了家里太不容易。
小小的娃救出来了，现在没银子看病，连买碗热粥都没有，求两位大人可怜可怜少小的，赏几个碎银子吧！”
清洛显露在外白皙莹润的面庞神色不断的转变，下意识的手腕缩回到袖子中，那有着荷包。
顾景之沉默地看着清洛的动作，不管是清洛不搭理求救的人，他们就要上前来用强，他会挡住。
又或者是清洛怜悯他们给了银子，其他人见状了也都闹起来，他也可以抵挡住的。
总归阿洛自己的意愿重要，他会护好她的。
清洛自己平安无事，看了众多百姓衣衫褴褛的可怜模样，自然起了同情之心，但并不代表就要帮助这个情况不知是真还是假的人。
就算是怜悯困难的人，要帮助他们，也不会在这样的场景下。
所以清洛抬头，对顾景之看去，摇了摇头。
顾景之明白，牵着毛驴就要绕过眼前的人离开。
在那人跪下后，也有其他人见风的跪过来，口中不断叫唤着：
“两位大人救命，家里的老人被压着了，求着大夫就差些银子。”
“救了老人和孩子以后，一家子都感激不尽，以后立长生牌，日日夜夜给恩人们磕头祈福，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卖可怜的大喊着自己和家人以后一辈子都感激不尽的这类话。
再又看好话没有，对方不搭理自己，就放起狠话。
“你们这些天杀的啊！都害起灾害了还打扮的这么光鲜，这样还舍不得出几个铜板！那好歹能买上碗热粥。”
“我们老百姓都跪地磕头了，你还坐在毛驴上，也不怕天打雷劈！”
正在叫嚣的人就要破口大骂起来，他边上的同伴眼神一亮。
他看着清洛身下皮毛油光水亮，颇为神骏健壮的毛驴，随即脖子一缩，嗓子发出凄厉的大喝声。
“他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咱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快撑不住了，还牵着毛驴把我们当戏台上的唱戏人！
大家一起上，将那女人扯下去，那驴拉下来，砍了不管是吃了还是卖点钱，都总能救自己一家人。
大家一起上啊！”
他口中激昂，身体却没什么动作，直到看见其他的人又是饿又是累，身上还带着伤，家里人还在后面等着。
心里一横，眼睛被怒火充斥，一不做二不休，或自己主动上前冲，或在将同伴一把拽起一同的涌上去。
不少都是结伴涌过去。
起头的人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混在人群中口中不断的叫嚣，煽风点火。
清洛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看顾景之神色从容淡定，也就没有惊慌。
左手按着右手手腕那有些凸起的部位。
不救助这些人便是觉得救了一个，其他人见了只会更加疯狂挤上前，到时引起混乱甚至踩踏就就更不好了。
但即使没有亮出银子，这些人也是疯狂了。
清洛还是低估了在古代这些天灾发生时，人心是多么的惶惶。
在这混乱绝望中会催生出不同的欲望和恶意，尤其在自己狼狈不堪，他人却是一身光亮。
再有许多的同伴，会觉得法不责众。
所以此时不管是法律还是道德都束缚不了他们。
不过他们逞匹夫之勇，不代表就能成功。
顾景之没有亮出刀，让清洛别怕好生坐在驴上。
他就围绕着驴，下一秒几个冲上前来的人纷纷被踹飞，猛地撞到后面冲上来的人身上。
一时间众人如多米诺骨牌不断的向后倒去，随后场上从喧闹嘈杂不堪到鸦雀无声。
“我说李头刚才还说要去控制住这局势，怎么看了眼被围住的人又拦住我们。
原先还当你和那位壮士有恩怨，没想到是知道那位壮士的能耐，知道不用咱们上去，他自己也能解决。”
一个差人打扮的大汉对为首的捕头笑道。
李捕头摇摇头，没多搭话。
孙才探着脑袋，看到对面的情况，眼里有些遗憾，再看看自己一身捕快长袍凌乱，有的地方都起了球，不禁有些局促的整了整。
“阿洛，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往前面去。”
顾景之站定身子，将长袍的下摆一挥拍了拍，一尘不染，再抬头对清洛眉眼温柔的说道。
周围一片混乱废墟，低矮危房远些的地上或坐有百姓，有的直接倒在地上的，男男女女都有。
淡薄透着点亮的日光从云层中倾泻下，倾洒顾景之的身上，让他愈发俊美高大如天神。
周围倒地蜷缩身体的人不断哀嚎，让他又似战神。
这会儿他牵着大毛驴，带着清洛一步步的离开这混乱中。
李捕头等人在那人群后，清洛没有看到，顾景之有看到，对方没有过来，也就当没看到。
在到了前面些苏清瑶的店铺前，见店铺门窗紧闭。
清洛收回目光，双手撑在顾景之的手腕上，跃下了毛驴。
顾景之一手牵着毛驴，一手虚揽在清洛的腰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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