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房里只剩下她和玄墨离两人,红羽直接问道:“春燕到底传的是什么话,你要把她送回去?”
见她如此心急,玄墨离勾起唇看了眼药碗道:“先把药喝了再说。”
再急药肯定是要喝的,红羽也不二话,端起碗仰头喝下。
一碗药喝完,玄墨离倒了杯水递给她:“再喝些水去去苦味。”
红羽接过水却没有喝,端着坐回软榻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因为事情复杂且牵扯太多,其中的内情玄墨离原本不想让她知道,但如今既然想她把留在身边,就该试着去相信她,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坦诚道:“你回宫的当晚,皇后就叫春燕来告知我,让你第二天过玉坤宫问话,被我回绝后,她不知死活的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我便让黄公公把她送回了玉坤宫。
虽然他只说了大概,红羽还是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皇后让我去问话,想必是要问我失踪的事。”
“嗯。”玄墨离点头道:“关于你失踪的事,只要我不承认追究,其他人再如何说也只是传闻,可是皇后不知打哪儿听说你被花君子救走,而她的身份又恰能名正言顺的过问此事,所以我才断然拒绝。”
“回宫之前我也曾想过很多种借口,但没有一个能合情合理让人信服。”红羽沉呤道:“倒是今日洛元拓郎表明心迹,让我想到一种侥幸。”
“哦?”欣赏她的聪明,玄墨离颇有兴味的道:“你且说说他的爱慕之情,给了你哪些感触。”
听他语中呷酸,红羽只当是他有意试探不予理会:“再怎么说我也顶了个九皇妃的名,失踪之事竟是无人问津,不但没有人追查,都城中连传言都甚少,先前我也觉得不合常理,但回宫以后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玄墨离,她接着道:“确知我失踪的人中,只有你一人有理由追查此事,而赤龙国能跃过你直接过问此事的只有皇上和皇后,且不论你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如何,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皇妃,不到万不得以他不会对此事有兴趣,如此一来,唯一需要我解释的就只有皇后,而洛元拓郎却能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照你这么说,洛元拓郎这次反倒帮了你的忙。”玄墨离心里酸甜难辨,酸的是洛元拓郎与她的约定,甜的是她答应约定是为了保他性命,一念即此他脱口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不追查失踪之事?”
“你有你的考虑。”之前红羽有意回避这个原因,现在却有些矛盾:“把事情闹开,我回宫就不单要面对皇后,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帮我。”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既然已开了头,玄墨离就要把话彻底说个明白:“失踪之事一但传开,纵然你能解释清楚,可你九皇妃这个名份却掌在了别人手中,人言可畏,所以皇后才抓住不放,只为多一个控制我的筹码。”
红羽心里一惊,她确实没想到这点,一个女人莫名失踪几日又突然回来,其中能编出多少故事,更何况她嫁的是皇子,单是失踪就有损她的名节,再被人捕风捉影一番,别说是被休弃,掉脑袋都有可能,难怪皇后一听是花君子救了她,就迫不急待的要找她问话,打的是一石三鸟主意。
见她神色变幻不定,以她的聪明,玄墨离知道她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现在事情既已过去,他不想让她为此太过费神,安慰道:“如今事情都已过去,你安心把伤养好,其它的事以后再想也不迟。”
听到他温言安慰,红羽从心惊中缓过神来,凤目微抬看向他盈满关切的星眸,心里有什么已在悄然变化,她却有种不想再刻意控制的冲动。
她神情平静,眼中有一种看不懂的光芒在微微闪动,玄墨离一时间看不出她的心思。既然他的心思已有所透露,自然也希望她能投桃报李,想了想他问道:“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现在是不是该说说我想知道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红羽顺口而问,想了想说道:“我进宫确实是有目的……”
“这些等以后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玄墨离把她的话打断,这些虽然重要,但以目前两人的信任程度,她肯定不会说,又何必让她为难:“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伤。”
想起欢喜在时他问的话,红羽点了点头,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不过就是崇圣寺那晚被刺了两剑而以,回宫的时候已好得差不多了,今日也只是撞裂了伤口。”
“被刺了两剑,还而以?”玄墨离被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激得青筋直暴:“你都因此回不了崇圣寺,被花君子救去了百戏楼,你还说而以?”
虽然被他突然的疾言怒色搞得一怔,红羽心里却是一松,原来他以为去百戏楼是她因为伤重不得以而为之,这到正好不用她再找其它理由,于是顺着他道:“伤不算重,只是失血过多,好在遇到的是花君子。”
心里的酸意又起,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花君子救她,换作他人后果难料,可越是这样,玄墨离越是觉得别扭,故意又问:“你们以前又没有交情,他救你难保就没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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