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在车马房做把式。”欢喜知道这时候不能让红羽分心,只缓缓的说起顾婆子男人的事,直到红羽紧蹙的眉头松开,她才笑道:“如果她男人真像她所说那般老实,倒可以给他个机会,也不枉顾婆子来求奴婢一回。”
红羽把挑出碎瓷的伤口又按了一遍,问胖丫:“还痛不痛?”
胖丫摇了摇头:“不痛了,谢谢小姐。”
红羽点了点头,拿过药膏准备上药,欢喜却伸手接了过去:“这事就让奴婢来吧,小姐费了心神先歇歇。”
自己受伤也是欢喜帮着上药换药的,红羽便把药膏递给她:“你只管答应她,人老不老实用两次就知道了。”
“嗯,奴婢也是这样想的。”欢喜接过药膏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在了带着血腥味的酒气中:“就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回顾婆子话。”
“欢喜姐姐,我不会抢她差事的。”胖丫急切的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没等红羽说话已抢先道:“她要是不放心的话,我……我……”
“你什么?”红羽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脑门,嗔道:“你先把你自己管好,把手伸出来。”
胖丫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伤,怯怯的看了红羽一眼才犹犹豫豫的伸出了手:“这伤不要紧的,只不过是磕头的时候被碎瓷片划了一下而以。”
红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低头看向她手心里一寸多长的伤口。
伤口不是很深,但流了很多血,又因为她一直紧紧的攥着,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干了,红羽拉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没好气的道:“你就忍着吧,现在不洗都不成了。”
欢喜闻言上药的动作快了起来,也嗔怪道:“你这丫头还有空担心别人,这下可好,手受了伤你也做不成饭了,正好顾婆子可以安心了。”
胖丫嘟了嘟嘴不敢反驳,一双大眼哀求的看着红羽。
红羽只当没看到,扭头四下看了看对欢喜道:“一会洗的时候恐怕要你抓着她的手才行。”
欢喜心里了然,没有应声只点了点头,拿过绷带非常熟练的把上好药的伤口包好,起身就去找了个铜盆过来放到了胖丫面前。
拿起酒壶打开盖子,又抓了块干净的白布在手里,红羽示意欢喜:“你把她的手牢牢抓住,别让她乱动。”
握上那染满红褐色血迹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小手,欢喜有些发怵,咬了咬牙又吞了口唾沫道:“奴婢知道,小姐请放心。”
做这种事动作要轻要快,才能让受伤的人少受些痛苦,红羽没有再多话,把铜盆接在胖丫手下,一倾酒壶就往伤口上倒酒,因为大多数血都已凝固,酒倒上去并不能把血迹冲去。
欢喜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胖丫的手腕,不忍看那被血迹掩盖的伤口,她便只好侧着头注视着胖丫的神色。
酒倒上去的时候胖丫的手颤了一下,小脸微微的有些紧绷,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欢喜只觉诧异,问道:“是不是很痛,你忍一忍就好了。”
胖丫却回了她一个微笑:“不是很痛,姐姐不用担心。”
红羽闻言挑了挑眉,毫不耽搁的放下酒壶,拿起白布把剩下的血污擦去,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还好只是伤了皮肉,要不然你以后都别想再做菜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胖丫咧着嘴笑:“并不影响做菜。”
红羽不理她,站起身对欢喜道:“你给她上药包扎,然后把这里清理清理,我去书房看看。”走到门边她又似乎才想起来道:“这几天让她在床上躺着,等伤口痊愈了才准下地,若是不听话就把灵儿送回我那儿去。”
欢喜瞥了眼耷拉下脑袋的胖丫,躬身应是,红羽这才满意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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