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久仰。”
敷衍了一句的李彧转头对韩三开口道：“三爷，档期这事不怨我，电影筹备前我就跟您说过要定档国庆的，谁知道小钢炮要来瞎搅合。
谁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贺岁档，我特意没选贺岁档，就是怕跟他撞档。”
李彧这话不算假，但也不算真，暑假档赶不及，那就只有国庆档与贺岁档了，李彧选择国庆档就是为了跟冯小掰下手腕。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野宴》的烂口碑绝对能衬托出李彧的影片的清流。
不选贺岁档是有原因的，今年的贺岁档有国师的《满城尽带大波妹》，尽管这是老谋子的滑铁卢。
但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李彧不敢跟这位掰手腕，绝逼会被碾成渣的。
这也是冯晓主动退出他熟悉的贺岁档的原因，要知道贺岁档可是他开辟出来的，这也就有了与李彧的撞档。
尽管李彧定档比冯晓要早，但他怕的情况依旧还是发生了。
“贺岁档可是有《满城尽带大波妹》，估计小冯导演也是心里打怵吧。”郁冬道。
果然只有同行才是红果果的仇恨，这句话被郁冬展现的淋漓尽致。
京圈是个大圈，大圈套小圈，冯晓跟好哥俩是一挂的，所以郁冬可以毫不给冯晓留面子，直接揭露那货就是怕了老谋子。
而且事实好像还真是这样，即便是好哥俩的完颜兄弟如何叫嚣《野宴》的海外版权已经收回成本。
完颜军说过他们通过薄利多销的手段，使得《野宴》的依靠海外版发行就已经盈利了，很多地方只要愿意买，哪怕五千美元也卖。
更是号称《野宴》盈利近亿。
海外收回过亿成本？要知道这是正当打之年的老谋子都无法完成的壮举。
以老谋子的海外影响再集结了巩黎，周润、刘火华、周伦这样豪华的阵容获得的海外票房仅仅不到四千万美元。
而且海外票房分成仅有百分之十五。
说句看不起冯晓的话，整个《野宴》剧组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老谋子在海外的影响力。
唯一一个有一点海外影响力的章紫还是老谋子带出来的徒弟。
再退一步说，《野宴》本就是冯小对于海外蛋糕，对于奥斯卡提名，对于始终处于第一把交椅的老谋子地位的一次试探。
如果真的有如此丰厚回报的话，以冯晓的尿性还不得踩死老谋子、陈凯这样在国外屡获大奖的同行们。
这就是一个弥天大谎，完颜兄弟的唱盛不唱衰的手段，通俗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
他们如此的重视国内票房就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但他们如此排外的举动以及他们的影响力对于李彧造成了很大的困惑。
“老领导，完颜兄弟有点膨胀了啊，这点小事都敢拿来麻烦您，再说冯导连这点面子工程都不要了。”
对李彧轻轻点头示意的郁冬继续说道：“再说了，咱们中影凭什么让完颜兄弟做主。”
端坐在办公桌后的韩三，胳膊肘杵在桌面，下吧顶在交叉的手背上，半眯着眼看着前方，缓缓的开口了。
“你不怕小冯？”
“怕，怎么不怕，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谁能打呢，而且上影节时我看过《野宴》，很为冯晓担心啊。”
“担心什么？”好奇的于东开口了。
“怕他步凯哥导演的后尘啊。”
“行了，你们出去吧。”大手一挥的韩三开始送客了。
本来还想再问一嘴的李彧被郁冬拽了一下，拉着他出了办公室。
“冬哥，刚才谢你仗义执言了，不过三爷到底什么意思？也没个准话。”
后背倚在墙上的于东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李彧，开口道：“兄弟，你没在体制内混，不知道这就是大佬的谈话艺术，什么都让你听懂了，那怎么体现领导的威严，得悟，知道么。”
然后他抻头看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开口：“再教你一个乖，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咱们这位老板可不好伺候，走吧，跟哥哥去看片。”
在去往看片室的路上，李彧才弄明白过程，原来韩三打算让郁冬的伯纳独立接手《情书》的发行。
或者李彧主动撤档就更好了。
所以郁冬看过成片，深挖过李彧的背景，也对这部电影做过市场调研，他认为很有潜力也很有钱景。
原来没有坏消息就真是好消息。
现在的境况就是伯纳为发行主力，中影为辅助，而且这部分辅助的力度还要看作品的质量。
两不相帮就是韩三的策略。
看的出来离职多年的郁冬在中影内部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路上遇到不少人，都能互相攀谈几句。
李彧跟随他的脚步进入一间放映室，比上一次来的那间要大一些。
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聊天等候了，看到来人是郁冬后，都主动起身与他打招呼。
看这些人的态度就知道他们跟郁冬的关系不错，李彧也明白这是对方向他展现自己的肌肉。
只有地位才能带来足够的话语权。
郁冬牵引这李彧的手一一给他介绍道：“这是新影联的高总。”
新影联是中影旗下的数字院线，全国十大院线有它一席之地。
此时的院线是凌驾于制片方的存在，卑躬屈膝不至于，至少不能怠慢了人家，礼数得有。
“认识，李彧嘛，上次怼中华横赵黎的愣头青，怼的好，哈哈。”
鬼知道这人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性情，不敢顺着话茬往下接的李彧只能随口应和。
“高总，幸会，以后还得您多帮衬。”
“好说，好说，小于可请不动我，我就是冲着你来的，我们可提供了五百万的票房，《石头》的。听说这次是你导演的电影？”
“新人拙作，一会还得请诸位多加点评。”
“你这性格跟传闻中可不太一样啊，年轻人得有点朝气，这次有没有把握票房超过《石头》？”
“如果有诸位哥哥们帮衬，我想去亿元俱乐部坐坐。”
“.......”大家这才知道这特么不是没有朝气，这是满身潮气了，单片过亿？哪有那么简单。
人群中响起一丝不和谐的声响：“不知天高地厚，内地单片过亿的导演可只有三人。”
“老章，别说风凉话，小李还年轻，如此才需要我们的帮衬，谁知道他会不会是下一个老谋子。”
给李彧挽回脸面的郁冬继续介绍道：“刚才说话的是星光的老章，别看他嘴损，人也挺损的，你习惯就好。”
人群中走来一位比郁冬还要稍矮一点，但比他要粗壮不少的中年人，指着于东笑骂道：“哎，于东，你这不是朋友所为啊，老子生气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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