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看着小徒弟眼中的忐忑不安，轻轻的笑起来，声音温和：“也许，你像以前的我。”
大头呆呆的看着师父，他师父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他自惭形秽起来，自己哪里像师父，师父长得这么俊，他那么丑，连亲奶平日里和三个伯母闲聊的时候，总是会说他丑。
头大身体小，像个怪胎。
颧骨突出，瘦的像个猴子。
猴子都比他好看吧。
诸如此类，太多。
秦鹿看这孩子的眼神越发黯然，一身消沉，伸手在他脑门上一弹。
大头捂住额头，双眼满是委屈。
师父总是弹自己脑门，好疼！
“你又在想什么？”秦鹿板着脸问道。
这孩子年纪小小，脑子里装的心事倒是挺多。
大头垂下头，声音又轻有闷，“我一点都不像师父，师父又高又大，长得又俊，我又瘦又小，长得又丑，脑袋又大，像个怪物。”
秦鹿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又去弹他脑门，这次大头变灵敏了，躲开了，委委屈屈的带着控诉看向他师父，瘪着嘴：“师父，我会被打笨的！”
“不打你也挺笨的。”
秦鹿走出屋子，大头跟在他出去，站在蓝天白云下，秦鹿抬头望天，声音淡漠：“你是一个男孩，长得俊或是不俊，又什么重要的？你看到的是现在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也很瘦很弱，腮骨突出，面黄肌瘦，看上去并不好看。”
大头抬头看向在蓝天下显得渺小起来的师父，不敢相信师父在八岁的时候也和自己一样瘦小。
“所有人在这片天空下，都是一样的渺小，但渺小的只是我们的躯壳，从不是我们的内心信念。大头，只有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秦鹿低头看向抬头仰望自己的男孩，勾起唇，温和的笑起来，“美人在骨不在皮，听过吗？”
大头：“……”没听过。
秦鹿扬扬眉，来了几分趣味，“你长大会俊的，比起我，也许更俊。你是在担心什么，太丑了，没有姑娘家喜欢你？”
大头涨红了脸，师父说什么呢！
“羡慕我吗？”秦鹿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看去，“也想要和你师娘一样好的姑娘家喜欢你？”
大头觉得师父不正经起来比板着脸更吓人。
“等你长大了，我会让你师娘帮你物色一个好的，其实就算你长得丑，也能有许多姑娘抢着嫁给你。”
“师父……”大头红着脸，别扭道：“我才八岁！”
秦鹿理解的点点头：“你早熟。”
“师父！我不想要媳妇！”大头有些羞恼起来，气呼呼的瞪着师父。
像是被他这生动的模样逗笑了，秦鹿伸手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起来：“这样就对了，像个八岁孩子该有的样子了。”
捂着脑门，大头一愣。
刚才……自己生气了，气呼呼的吼了师父，也瞪了师父，师父不但不生气，还似乎很欣慰的样子。
“师父……”
秦鹿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一个好孩子，俊不俊，高不高大，都不是你现在该忧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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