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他们却只有好处。
就连小皇帝身上的污点都可以洗清，毕竟一个侍女的地位虽然低下，但也比司徒澜这个刽子手、叛国罪要好上数百倍。
事后只需要把这个侍女的身份提一提，追封谥号，小皇帝的身份也更名正言顺了。
殷相想了想，笑着对李长亭道：“你既然决定现在公开，必然是已经准备万全了吧？除了公布皇上的身世，你是不是还有后招？不然司徒骁狗急跳墙，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拿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
李长亭：“再万全的准备也可能有意外，司徒骁手里有兵权，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可以指向他的罪证。最坏的结果是他举兵造反，但这样的话事情反而简单了。”
殷相点点头：“没错，司徒骁现在一直在暗处谋划，做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他要是举兵造反，一切放到明面上来反而更好对付了。”
李长亭：“明日早朝，司徒骁肯定会向晖儿提及司徒澜的处置问题，你拖住他，争取一天时间，明天便会有人去报案。”
殷相：“没问题！”
他们不可能直接带着证人去朝堂上，还得走司法程序，让府尹去把案情查明清楚。
府尹还不知道有一个惊喜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半夜收到殷相的迷信，信上说让他明日务必严查一个案子，给他一天时间查清案情，不得有误。
他攥着信琢磨了好一阵，恩师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跟他交代一件事，还催得这么紧急，这个案子难道跟司徒家有关？
他有点兴奋又有点期待，第二天天刚亮就早早地等候在了公堂里，让衙门里的人也通通做好准备。
太阳升起来时，衙门门口传来了击鼓的声音，府尹眉毛一跳，赶紧让人去带过来。
“小人是来报案的。”
“小人要举报十年前司徒澜利用其侍女碧竹冒充她给先皇侍寝，在碧竹偷偷诞下龙子后，司徒澜便将太子据为己有并杀害了碧竹、太医、宫女等数条人命。”
府尹目瞪口呆，旁边的捕快也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然而一瞬间喜上心头，府尹忍不住“哈”了一声，紧接着又赶紧控制表情，装着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你可有证据？”
“有、有的！我当时在宫中近身伺候过前贵妃，是知道内情的，我手里还有碧竹的亲笔书函，她心知自己可能会被灭口，便偷偷托人寄了一封遗书回家。”
“快呈上来！”府尹招手，动作做到一半实在按捺不住，亲自下来道：“书信在哪，给本官看看。”
妇人有些紧张地将书信拿出来，府尹接过信后仔细看了看，信上果然说了司徒澜算计碧竹怀龙胎的事。
“碧竹的家人现在何处？”府尹问道。
“回大人，碧竹的家人早就死了，天灾之前就被人灭了口，这封书信其实并没有送到碧竹的家人手里，因为……因为碧竹拜托的人就是我。”
看着妇人惶恐的模样，府尹安抚道：“别着急，慢慢说，说清楚。”
妇人点点头，接着道：“我当时因为犯了点事被逐出宫，碧竹给了我很多钱我才答应帮她送信，路上我悄悄看过这封信，当时我实在是吓坏了，害怕自己会被灭口，所以没敢去送，回家收拾东西就离开了京城。”
府尹：“你是从信上知道碧竹怀上了先皇的孩子？”
妇人：“不，我在宫里就知道了，当时伺候过前贵妃司徒澜的很多人暗地里都知道，但我以为碧竹是前贵妃用来争宠的手段，想着碧竹日后生下皇子被先皇封妃好成为前贵妃的左膀右臂，谁知道……谁知道碧竹怀的竟然是太子！”
这话其实说得通，可能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内情，但碧竹自己是知道的，因为司徒澜行事嚣张，也没有瞒着她。司徒澜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日后帮司徒澜争宠，碧竹知道实情，也就知道孩子生下来自己是没有活路的。
但这事说出来，怕是有很多人要匪夷所思了。
司徒澜既然想要一个孩子，为什么不自己生，非得费尽心机让别人帮她生。
外人不知道，府尹却是知道几分内情。
司徒澜当年爱慕李长亭，在李长亭不幸遇难后才无奈嫁给先皇，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不情愿，甚至让侍女假扮她去给先皇侍寝。
府尹想通后，又问道：“这封信你一直保存着吗？”
妇人点点头：“我本来想烧毁，但终是于心不忍。我在外逃了两年，后来悄悄打听过碧竹的家人，发现她的家人都死了，就在太子出生没多久，一家四口人都被歹徒杀了。”
府尹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府尹并不怀疑事情的真假，有昨晚恩师的信在，想来这件事恩师早就知道了，也可能就是恩师让证人来报的案。
但兹事体大，单凭几个证人的说辞和一封信，怕还不足以抵挡得住司徒兄妹的狡辩。
虽然时隔十年之久，但恩师既然能找到三个证人和这封信，看来案情还有深挖的可能。
想到要对付司徒骁，府尹既兴奋又忐忑，这三个证人必须好好保护才行！
府尹看着她们：“你们三个都是伺候过司徒澜的宫女，可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大人。”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妇人道，“我并非伺候前贵妃的宫女，我以前是德妃宫中的医女，名叫祝晴。”
府尹：“哦？”
祝晴道：“前贵妃底下有一个宫女叫小荷，原本是德妃娘娘安插过去的探子，但前贵妃并不知道小荷的身份，而我是跟小荷接头的人之一。十年前，在太子出生后的第五个月，前贵妃有意让小荷将尚且在襁褓里的太子悄悄丢到冷宫的井里去，并且许诺事后会给小荷一笔钱让她出宫去。”
“小荷吓坏了，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前贵妃是想利用她害死太子从而栽赃嫁祸给德妃娘娘，小荷来找我禀报后，我们打算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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