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就那么离不开他吗？这次他出来之后，你们能不能离婚？”雷鸣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母亲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半天才找回话语权：“我都跟他过了大半辈子了，这次他说出来之后，一定好好经营。”
说完，目光急切地看向雷鸣：“小明，他可是你爹呀！虽然一直不着调，但是出发点是好的，他也想着我们能够多赚点钱……”
“行了，你不用再为他说好话了！”雷鸣突然摔了手机：“这一辈子你过的不够苦，不够惨吗？你想过没有？为什么？”
母亲被他的举动吓的不敢出声。
雷鸣继续说：“当初，我们母子两个起早贪黑蒸包子，好容易在镇上盘下一间门店，他直接跑回来把门店卖了拿钱去赌。”
之后因为父亲赌输了债，对债主到处追，所以，他们不得已背井离乡，跑到完全陌生的大城市里。
一开始父亲还跑到附近的采石场干了一两年，然后随着母亲通过卖早餐挣了一点钱，正打算在这个城市里买个房子安家，结果这笔钱又被父亲投入到非法放贷中。
最后，不但钱收不回来了，还差点进去喝茶。
当时已经跟母亲一起看好房子的雷鸣，极度失望之下与母亲抱头痛哭。
后来，身无分文的父亲，只得到附近的化肥厂打工。
母亲则继续做露天早餐生意。
过了几年，等上高中的时候，母亲板正来的钱都存在他的账户里，怕的就是被父亲再次挥霍。
而父亲干了几年工作之后，感觉生活安顿下来了，就又开始作妖。
他辞职回来之后不但不帮母亲经营早餐摊子，而且还天天跟母亲吵架，要钱说去投资。
母亲不得已说钱在儿子的户头上，而雷鸣则一口咬定这些钱都被他是当成学费生活费花掉了。
为此，父亲还在他高考前夕狠狠的打他一顿。
以至于雷鸣高考的时候，大拇指肿得几乎握不住笔。
对于父亲所做的一切，包括因为要钱不成遭受暴打，雷鸣都忍了。
但他不能忍的是，父亲因为要不到钱，而总是对母亲动手。
再一次父亲跑去早餐摊上抢钱，母亲不给反遭暴打的时候，雷鸣终于忍无可忍上去，跟他打了一架。
而这个时候围观的众人，非但没有人指责他，反而都为他叫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父亲的脾气变得更加恶劣，他在家的时候还只是骂骂咧咧，只要他一离开，就问母亲要钱，不给就动手打人。
为了摆脱父亲，雷鸣极力劝说母亲跟他一起到自己上大学的城市生活。
可能是为了儿子，也可能是真的害怕单独跟丈夫相处，母亲同意了这个建议。
但母亲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始终不愿意彻底离开父亲。
“你为什么怎么都不肯跟他离婚呢？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父亲！”雷鸣十分痛苦的呐喊。
被儿子灵魂拷问的母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觉得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自己之所以过得比较辛苦，那是因为命不好。
但让人欣慰的是，儿子很争气。
就在此时，雷鸣说了一句话，终于让母亲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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