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儿……是你亲生的吗？”
“是我领养的。”
沈蕴头更晕了。
林如一脸懵，不明白这大总裁在激动什么，他跟然然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
“隋然，隋然是你领养来的？”这个名字如今叫出来有点生涩，他本不想再提，但为了确认真相，只能忍痛问起，“在哪个孤儿院领的？
领养她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我当时在街上正好看见一个小女孩发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本来是出于好心将她送去医院，结果才发现她是孤儿。
正好那段时间，我刚刚夭折了一个女儿。
为了抚慰丧女之痛，我就把她收养了。”
“那她收养前叫什么名字？”
沈蕴脑海里的可怕念头越来越重，他几乎可以肯定，女人口中的女儿隋然，就是他要找的言言。
但是，真相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反而越来越没勇气去揭穿。
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亲手伤害了言言这件事。
他不可能这么做的，一定是巧合！
孤儿院这么多孩子，有这么多家庭想领养孩子也不稀奇。
再加上林如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稀有名字，同名同姓同样遭遇的女人，都很巧合的领养了一个女孩，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不奇怪。
可越是还这么分析，心跳的越快，脸色都阴沉下来。
“她是不是叫言言？”沈蕴已经等不及那个女人说出答案了，他自己先说了出来。
女人摇头。
他眸光一亮，暗暗松了口气。
但随即，女人又说道，“那孩子烧坏了脑子，失忆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我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后来，我给她改名叫隋然，当亲生女儿养着。”虽然后来，还是被这丫头知道了自己的出生。
“你没骗我吧？”
声音有些喑哑，此时这句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对女人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我哪敢骗你呀！”
林如知道这位沈总的厉害，他都能让公安局放了她儿子，就也有办法抓了她，所以她不敢说谎。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就是事实，特意拿出隋然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给沈蕴看。
沈蕴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被林如一把扶住了。
他抬手甩开林如的手，攀住了门口的楼梯扶手，弯着腰站在那，大口喘气。
他，他居然，居然亲手伤害了言言，还逼着她去流产！
那是他们的结晶，是泰迪熊和小可爱的结合。
可是，又被他亲手扼杀了。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是他不信任她，所以才没再调查下去。
如果当时能够调查一下，也许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
也许他们的孩子也能有唐衍琛他们家的孩子这么大了。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言言，你在哪里！
我错了！
你要是生气，你来打我，骂我好不好！
言言！
滚烫的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下，男人凛冽的眸子一片通红，极具冲击力的真相冲撞的心脏骤然一停，险些窒息过去，待跳动时，又是一阵狂跳。
他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双手捂着胸口，缓缓蹲下去。
楼梯口时不时有人上下，看到这一幕，纷纷看向门口的林如。
林如很想说，不是我，跟我没关系，但邻里邻居看着，还是先把沈蕴安抚到家里，关起门来再说。
谁知道她刚往前走了一步，沈蕴忽然站起身，转过头来，含泪吼问，“她去哪了！她到底去哪了！”
林如脚步一滑，差点从楼梯口一阶阶坐下去，幸好她扶住了扶手，赶紧站起来，但脚下仍有点打滑。
“您，您不是他男朋友吗，您不知道吗？”
林如说的很轻，很心虚，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自打那次她说了狠话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丫头了，她也很想知道。
可是她不敢反问沈蕴，更不敢告诉沈蕴她不知道，怕他活吃了她。
“我在问你呢？你还问我？你不是她妈吗？你不知道谁知道！”
沈蕴想到四年前这个女人为了救儿子在自己面前诋毁女儿的话，如今看来，这个女人也根本不是什么好妈妈。
他很生气，言言曾经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就是跟了这种人家才会变成后来谎话连篇的样子。
他更生气，这个女人明明就有言言那么好的女儿，却还不懂得珍惜。
言言跟了这样的人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他好后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带上言言一起走。
但千言万语，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他只想找到他的言言。
“她到底在哪！”
沈蕴声音拔高了一度，锋利的五官此刻更是狰狞了几分。
“我，我……”
林如怕了，她吞吞吐吐含含糊糊，脚步一直往后退。
沈蕴就步步紧逼。
林如转身躲回屋里，关了门，才敢隔着门板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把她找回来了！”
林如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大哭。
她早就后悔了，只可惜天下哪有后悔药。
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天爷才没收了她的女儿，不让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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