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石头上看着从树叶缝隙里露出的天。
“你怎么在这儿躺着?”
忽然我眼前的天空被一张脸盖住,我吓得猛一起身,一头磕在了那人的鼻梁上。
“啊!”他捂住鼻子原地蹦跳起来。
我怯懦的看着他,心想着麻烦了,他鼻梁该被我撞碎了,他要是找我麻烦可怎么办,为了避免麻烦,我也赶紧捂住自己的脑门,蹲在地上使劲的往外挤眼泪。
功夫不负有人啊,我总算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我重新站起来红着眼睛看着他。
“疼,你把我头给撞疼了。”
这下他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你,我撞你?”
他放下捂住鼻子的手指着我,两个鼻孔还在往外淌着血。
“对,对啊,你拿鼻子撞了我的头。”
我决定狡辩到底。
他昂起头往回倒了倒鼻血,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好,我撞了你,我把自己的鼻子撞出血了,还把你撞疼了,对不对?”
“对对对。”
我点头如捣蒜。
他吸了吸还在不停往外留的鼻血,我实在看不下去,从怀里掏出了块手帕给他,手帕上是我亲手绣的墨荷。
他接过去擦了擦鼻血,那墨色的荷花瞬间被染成了粉色,我不开口,想等着他先说话。
“你睡在这干什么?”
“累,累了。”
“这儿是命案重地知道吗?破坏了现场你能负责吗?”
“我又不动那个坑,只是在旁边睡一觉而已,又,又流出来了。”
我指指他的鼻子。
他翻了个白眼,又开始擦鼻血。
“你打哪儿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外乡人?”
“回答我的问题,你打哪来的?”
“疆良。”
“来这儿做什么?”
“找人。”
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盘问我。
“找谁?”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些问题啊?”
我被问的有些急眼了,也不在洋装维诺的回答她。
他见我不从,便从腰间拽下来一个小牌牌。
上面刻着:监府。
“监府?管牢狱的啊?”
我好奇的问他,心想着这管牢狱的人怎么还管起我来了。
“监府,我不管牢狱,我管整个普罗的人口,你来普罗找谁?”
这个普罗还真是无奇不有,还有专门管人口的,活了两世了,我还第一次见。
“我找谁说了也怕你不认识。”
“小丫头还是听话点好,我是给官府办事的人,虽然我不管牢狱,但也是可以把你送进牢狱里的。”
他一脸官气严肃的看着我。
初来乍到,我不想生事。
“武六儿。”
他低着头沉默了小片刻,接着道。
“确实不认识。”
我憋着气想笑又不敢笑,扭曲着的五官不敢让他看见。
“你还是赶紧离开为好,我们这儿晚上不留外客。”
我看看太阳的方向,早就过了午时了,镇门早已关闭,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镇门早就关了,你让我往哪去,还有你们这地方,虽然挺繁华,但连个客栈都没有,我没地方去,只好在这大石头上睡觉了,你现在连大石头都不让我睡了,我怎么办?”
我语气中带着些委屈,毕竟我现在是个小丫头的模样,能撒娇装委屈。
他的态度明显开始软起来。
“那你在这儿有亲戚朋友吗?”
“没有。”
“……”
“你能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吗?”
“不然这样,你同我回衙门,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也不知道,不能随随便便给你找住的地方。”
“去衙门干嘛啊?我不去!”
我自然不能同意,万一他把我弄到大牢里去,那可怎么办。
“我不是要关你,衙门有住的地方。”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他十八岁左右的样子,要是论灵魂的年纪来算的话,我还要比他大一些。
“真的?”
“怕你不成,我也是秉公办事,你也能找到住处,咱俩都合适。”
“那,那衙门里的官老爷不会把我关起来吗?不是说你们这不让留外客吗?”
我还是有些犹豫。
“嗯……你就说是我的远方表妹,特地来普罗看我的,其实我也只是负责盘查外来人口,也没有管的那么严,你不是坏人就好。”
“我当然不是坏人。”
“那就好,把你的马牵着,跟我走吧。”
他的鼻子还时不时的往外留着血,我递给他的那块手帕也早已被染透了。
衙门离芳草地不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我牵着马和他并肩走着,街上的摊贩们几乎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到了。”
我们在一座宅子前停下,我看了看这衙门的大门,着实不像是个衙门,倒像是个富人家的宅子,门前也没有衙门该有的鸣冤鼓。
“你确定这是衙门?你不会是骗我想把我卖给谁吧?”
我往后退几步,站的离他远一些。
“你的内心怎么这么阴暗?我看你像坏人还差不多。”
我被他呛住。
“那这要是衙门怎么门前连个鸣冤鼓都没有啊?”
“我们普罗太平的狠,没有那么多冤情,这鸣冤鼓自然是用不上,早就收起来了。”
“太平?太平的话我怎么才刚来就发生了命案。”
“你倒是进还是不进?”
他说着已经敲开了衙门的大门。
“工爷回来了啊。”
开门是两个衙役,我看到衙役后这才放心往门前凑。
“有客人,把这马牵去喂喂。”
他说着牵过我手中的马绳递给其中一个衙役。
“大人在吗?”
他接着问另一个掌门的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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