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义坐在椅子上,面色不虞地看着跪着的人,良久没有说话。
跪着的是回来复命的人,他领命去追踪着出陈其,人没追到,反倒是过了这么久才回来,他手扬起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强压着怒火,说道,“下去吧。”
等到人影不见了,金明义这才将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巨响。此时,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正是昨日那脸上带着疤的带刀男子。
他只沉默地将被金明义震碎的被子收拾好,又规矩地站在了金明义的身后,默默地等着他自己消气。
过了好半响,金明义脸色才稍稍好转,然而还是面色阴沉,“你也是,昨日,怎么抓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都没办到。”
“还负伤了。”金明义眼神往他的腰腹望去,语气里全是怨念。
那带刀的男子还是沉默着,金明义似是已经习惯了,心中的怒气只得由着它了。一阵微弱的敲门声传来,在这异常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进来。”金明义的眼神浮动着,藏着看不出的情绪。
门被打开了,是一个说眼熟也不眼熟,说面疏也有印象的男子。金明义瞧着,是昨日那个带头说着“信大当家的”的男子,心下有了一阵舒缓。
那人进门瞧见屋里暗沉沉的,门外明明是白昼,但这里竟像是已天黑。
然而看着自己要找的人,心下也不慌,见着金明义盯着自己,他心下给自己打着气,抬步上前,离着他半步双腿跪下道,“大当家的,小的有事要禀告。”
金明义眼神藏在黑暗里,他低着头也没有瞧见,只听到平日里那威严的声音道,“什么事?”
与一贯的宏亮不同,他一时间还没听出来。
“大当家的,山外的那群人,又来了。”跪着的人,如实说道,头却也没敢抬起来。
“哦~”金明义见他说起这个,神色略有不耐,略带着不烦地开口道,“我昨日不是说了吗,那个阵法你们尽管放心,他们是闯不进来的。”
跪着的人听见这句话,眼睛一溜地转了起来,复又道,“大当家的,这我自然是信的。”
“不过……”他大着胆子,稍微抬起头看了金明义一眼,发现看不清他的神色,讷讷地继续说着,“但是,总有那么些人,整日地恐慌着,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金明义狠狠地盯着他,不知道是谁,将那日自己去了陈其房间的那事,听了去,都在传着陈其带了个女子回来,后来还给送下山去了,闹得现下山里的人,人心慌慌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金明义想起这件事,心下又是一沉,语气不好地问道。
跪着的人胆子更大了,他抬头瞧了瞧,竟是直接起身,顶着金明义的目光,缓缓向他走去,停到他前面半步的距离,凑在他耳边,咬着耳朵说了几句话。
金明义的脸色变了又变,那人说完,又老老实实地退回去跪着了,不过余光里瞥见,金明义眼里似是闪过一丝得意。
他没有看错,不久后便听到了金明义开口说话了,“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当家的,小的没有名字,自从被大当家的捡来山上,我也就不用名字了。”跪着的人略带着献媚地说道。
金明义听完,却是粗眉一挑,自己什么时候捡过人回来,竟是全不记得了,沉默半响后开口,道,“名字还是该有个的。”
跪着的那人听完,隔了半响才又开口道,“山上的人都叫我吴明,说是没有名字叫这个最是合适不过了。”
金明义却懒得听他在这里叨叨着,脑海里琢磨着刚刚他的提议,觉得甚是不错,嘴里随即开口道,“无名,倒也不错。”
见他还在跪着,金明义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那人没想到自己的一串话却没有换来丝毫的回应,兴致变得低了下来,回答完便磨磨蹭蹭地下去了。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他听到身后的人开口说,“门就别关了……”
他意识到此话是和自己说的,不由得一慌,连忙将门大开,让着光进来……
此时,天福客栈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奴家参见摄政王,参见王爷。”祝无双瞧见这个这个一脸女气的中年男子,对着顾君寒和顾长流行礼道。
顾长流见着他,脸色变了又变,还是在一旁的顾君寒抿了口茶,半响答道,“免礼。”
“不知道苏公公今日前来,是有何贵干?”
话虽是这么问着,不过顾君寒与顾长流心里却是清再清楚不过了。
祝无双这时才细细瞧去,这人的确过于白秀了点,没有喉结,说话的声音亦是尖尖的,难怪自己刚刚觉得不对劲着呢,原是位公公。
“咱家奉太后的命,来接王爷回京呢。”那苏公公满脸堆着笑,只是这笑,看着又多怪异便有多怪异。
祝无双见他一直盯着顾长流,想起了传言,不禁觉得这位太后,的确是关心着顾长流,这才不过多久,便特地派人来接他回京了。
顾长流听完这句话,动了动嘴角,半响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脸上挂着一抹假意的笑。
顾君寒此时也没有出声了。
最后,还是顾长流开口道,“有劳公公了,请公公容我准备些时日,便与公公一起回京。”
“这个……”那苏公公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然而祝无双怎么瞧着怎么不对劲,“太后的意思是,越早越好。”
“还望苏公公多加通融。”
顾长流好歹是在后宫之中长大的,这些小场面怎么会应付不下来,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卫十一便上前去塞给苏公公一包银子。
苏公公也不客气,用手掂了掂分量,便将它塞到自己的袖子中了。
而后双手作揖,继续带着他那浮夸的假笑,尖着嗓音道,“那王爷还请快点准备,这回去的晚了,若是太后不高兴了,责罚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办事不力。”
顾长流听完,自是淡淡地回道,“自是如此。”
见状,那苏公公倒也不再留恋,带着身后一众常服的人离去,祝无双瞧着那群人白净的脸,怕不是一群的太监。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各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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