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头一颤,显然是吓得不轻。
低垂首不敢望向为首之人。
“散了,”徐绍寒抬手扣了扣桌面。
众人忙起身,做鸟兽散。
电话依旧在响动,徐绍寒接起,用最阴寒的面容讲着最客气的话:“司叔。”
“绍寒、恭喜你啊!满的这么紧,可是半点风声都未曾听到。”
那侧的话语让靠在会议室椅子上准备抽烟的男人手一顿。
随即,一手拿着烟尾,用烟屁股在桌面上敲了敲,似是散漫开腔:“喜从何来?”
言罢,他顺手将烟叼进嘴里,歪斜着脑袋正准备抬手点烟,
“将为人父是喜事,怎到你这里就满的这般紧了?”
吧嗒、徐绍寒燃起打火机一下子点歪了地方。
默了默,在消化她这话语里的意思。
“安律师怀孕数月还在为我国律法做贡献,不愧是你看中的人。”
此时、徐绍寒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安律师怀孕数月。
怀孕数月。
怀孕数月。
那人拿着手机坐在会议室里酝酿了许久。
许久。
周让进来,便见老板呆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打火机,且打火机上的火苗还在蹭蹭蹭的往上窜。
而他嘴里的那根烟,似是要点不点的。
“老板,”周让下心翼翼是哪开口轻唤。
徐绍寒猛然回神。
起身,因着动作幅度太大,哐当一声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周让正准备开口言语,那人跟一阵风似的已经消失不见。
这日下午,安隅忙完工作与宋棠约着一起吃了顿饭,自然、唐思和与邱赫皆在。
唐思和与邱赫一样,乍一知晓安隅怀孕的消息只觉无比震惊。
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但这股震惊,收的也快。
阔别半年的一顿晚餐,来的很平静。
席间,几人聊着近期安和的奇葩事件,话语之间多的是公事。
没有提及徐家,更胜是没有提及那些不好的回忆。
众人知晓,安隅的离开是有理由的。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离开。
安隅呢?
浅淡t市博士生学业,,在众人问及学业是否太过繁重时,她仅是一句尚且还能应付就带过去了。
学业再繁重,也不及呆在首都那段时间让她心力交瘁。
大抵是许久未见了,这顿饭吃的较为长久,一行人聊着聊着已是九点多的光景。
宋棠送人回酒店,行至楼下,安隅阻了她的步伐,示意不用跟着了。
宋棠倒也没有过多言语,叮嘱了句小心。
2009年五月十七日,时隔半年之后,夫妻二人正式的一次会面是在首都某酒店。
酒店长廊,安隅将出电梯,便见徐绍寒靠在她房间门口。
见她来,阴沉的眸子极深的盯着她,而后、视线缓缓下移,移至腹部。
五月十七日,徐绍寒乍见安隅,心头的疼痛难以言喻。
这种隐瞒比捅他刀子还令人难受,她明知晓自己的期盼,却还刻意隐瞒至今。
见眼前人,身形依然消瘦,一身宽松的风衣在身,很好的掩盖住了微微凸起的腹部。
不细看,,看不出来。
光是如此看去,徐绍寒知晓,她的体重并未增长多少。
他不知晓是安隅心够狠,还是自己眼够瞎。
以至于到现如今,才发现安隅以有数月身孕。
遥遥相望,前者心痛难耐,后者较为平静。
安隅站在电梯口,清明的眸子落在徐绍寒身上,大抵是心里翻涌的情绪被她猛然压下,以至于腹部有所动弹。
当着徐绍寒的面,不好安抚。
提着包,未曾走近,也未曾退缩,就如此、无言无语的站在原地。
“为什么?”时刻半年之后,二人再见,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客气寒暄,有的,只是徐绍寒猩红着眸子带着一声轻颤的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怀孕了不告诉他。
为什么隐瞒。
安隅呢?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一个人很好,是以并不准备告知徐绍寒。
可又深知,瞒不住。
她可以瞒着他偷摸摸去孕检,但瞒不住这日渐增长的孕肚。
也瞒不住往后生产。
总有一天是要直面他的。
六个月,不早不晚。
“没有为什么,”安隅绕过他,压着嗓子开腔。
邱赫与宋棠看来,她是温柔的。
可此时到了徐绍寒跟前,刻意压下了那份温柔。
伸手,拿出房卡开门,本想直接进去。
一只大手猛的撑住门板,随之而来的是徐绍寒急切而又带着哽咽的声响:“你没资格剥脱我做父亲的权利。”
“我没那个本事,”她何德何能有剥脱徐绍寒做父亲的本事?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那个本事,可你所做的一切都在证明你在说谎,你明知我期盼已久,却刻意隐瞒,你明知我有多期盼能有一个孩子,可你却故意让我不知他的存在,安隅,你恨我怨我我都接受,但你不该将我拦截在你与孩子之外。”
他一手扒着门框,低首望着安隅,腥红的眼眸中蕴着安隅不想看见的湿润。
猛然,她落在门把上的手松开,徐绍寒推门而入,反手带上门,挤身进了室内。
视线落在安隅的腹部,伸出手欲要触摸,安隅却如惊弓之鸟似的猛然退后一步。
“没有你的参与我们也能好好过。”
“要参与,为什么不参与,我是他父亲。”
“一个带给她苦难的父亲吗?”
霎时,周遭空气猛然静谧。
安隅望着徐绍寒,满眼尽是防备。
倘若你真心爱一个人,那人想伤害你,无需言语,仅仅一个眼神,便能将你击的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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