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看着“斗鸡”一般的尚音音，轻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叫‘又当又立’么？”
“你……”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尚音音当然听得出来，沈芊这是在骂她。
她脸色一变，瞪着沈芊，然后又听见沈芊说。
“就像你这样，看不起偶像，却又输给我；看不起这个节目，却又接受了节目邀请，拿了钱，还想拿节目当复仇战，赢我一次。”
“又当又立这四个字，你一定写得最好看。”
尚音音的脸因为愤怒，逐渐扭曲。
可一时之间，她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说不出反驳的话。
“还有，你跟我的矛盾，没必要波及其他练习生，你想赢我就自己找机会，这些练习生走到今天，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能出道，不是给你当工具人的。”
沈芊这番话，尚音音不久前，也听俞姗说过。
可这会儿，却有不同的心境，她反问道，“是吗？沈芊，你自己带了舞蹈组，还会关心其他组练习生的死活？”
“而且我都听说了，你上一期搞得谢铭潇下不来台，谢铭潇都快恨死你了，难道不是我搞黄了这个组，才正中你下怀吗？”
沈芊说完，回了个笑就要走。
尚音音不解，“你什么意思？笑是代表默认？”
“随你怎么想。”
“既然不是，为什么不解释？”
“跟脑回路不再一个频道上的人，解释也是浪费时间，”沈芊歪着头，冲她笑了笑，“算了吧。”
这次，沈芊说完就走了。
只留下尚音音站在原地，还在回想沈芊刚才那句“算了吧”。
尚音音莫名就从沈芊那句话来，听出一种不屑的味道。
那种不屑都不像是对人，而像是看见一只苍蝇，然后皱眉挥挥手，那种“莫挨老娘”的心态。
*
《青春进行时》录制接近尾声的同时，沈芊也开始了最后一次团体回归的准备期。
今天，恰好就是专辑副主打的MV拍摄行程。
ACE作为二代女团中的顶流，每次专辑的新曲都能令人眼前一亮，无论曲风或者舞蹈，总是在进行新的尝试。
这一次也不例外。
副主打歌《想念你》是一首抒情歌，讲述了循环时空的恋爱故事，高概念的设定，在如今女团中，也是少有的新鲜尝试。
一般来说，很少有爱豆团体会在副主打上下这么多功夫。
偏偏ACE独具一格。
深谙其道的粉丝也经常说，“ACE每次专辑的主打歌都是用来营业的，但除了主打之外的其他歌，反而会更有特色和味道。”
这次MV更加特别的地方就在于，男主角不再是常见的男模，或者公司练习生，而是流量+演技双保证的傅钰。
ACE最后一次团体回归，再加上有傅钰出演，所以今天的拍摄，阵仗格外大。
不止这样，准备拍摄的时间里，人群中忽然又一阵骚动。
沈芊刚做好造型，换好了衣服，正在整理裙摆，就听见有人喊，“陆总来了！”
“不是吧，今天阵仗搞这么大？先是傅钰，再是陆总，我的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男神都来了嘛？！！！”
“我觉得陆总来不是什么好事吧，我看陆总脸色不怎么样啊，感觉有点吓人……”
另一边。
蒋笙跟在陆召南身后，快步跟上BOSS的步伐，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
他向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听见有人喊陆召南，“陆总。”
说话的人叫陈升，是东传娱乐的执行总裁。
陈升说话间，额头渗出点点寒意，说不上来是单纯因为热，还是紧张的。
“陈总。”陆召南冲陈升点点头，然后看向不远处的傅钰。
陈升听说过，之前陆召南否决过傅钰演男主角的提议，这会儿如临大敌。
按道理说，东传娱乐只是陆氏旗下产业很小的一部分，陆召南挂着总裁的头衔，实际上不会管这种小事。
别说陆召南，就连他陈升也不会。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陈升一大早就得知陆召南要来MV拍摄现场。
于是陈升也着急地赶来，还恰好赶上这么一幕。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微妙……
陈升头疼得厉害，而且莫名其妙，但蒋笙作为BOSS的贴心小棉袄，非常清楚事情的原委。
不止这样，之前他还“狗胆包天”地偷偷瞄过一眼陆召南的搜索记录。
看见陆召南居然搜索过“如何跟前任复合”的记录，蒋笙当时简直要惊掉下巴。
但这样一来，陆召南的反常举动就很好理解了，蒋笙想——
陆召南就是真香了。
但是很可惜，沈芊不是一般人，如果换做其他女人，陆召南大概就是个追妻火葬场，然而对象换成了沈芊，那么难度就成了地狱级别的。
也正因为这样，陆召南身为总裁，却搞得好像是个监工，大早上跑来看公司旗下女团拍摄MV的过程。
而且全神贯注的，看监视器的神色，比导演还认真……
陆召南这样，给现场其他人压力就很大。
比如MV的导演，再比如公司执行总裁陈升。
两个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争相在陆召南面前卖力表现。
陈升倒还好，这种时候他也插不上手，最多就是戏精了点，但导演这样过度卖力，就会适得其反。
比如，当他看见傅钰和沈芊的拥抱，不够投入时，就会立刻叫停，“沈芊，刚才你的手距离傅钰太远了，看起来很生疏。”
“你们这段剧情的关系是在热恋中，拥抱要有那种热恋中男女的感觉，还有彼此对视的时候，眼睛里应该是能流出蜜的那种感觉，再试一次！”
导演卖力地讲完戏，回到座位上，本以为自己在陆召南面前秀了一把，结果却感觉到周围的气压，瞬间就低了下来。
而且陆召南的脸色，也比刚才更黑了……
导演忽然就很困惑，然后他听见陆召南的声音，“热恋中的情侣，也不一定要通过肢体接触表现情感。”
导演心想这尊大佛总算开口了，也不用自己瞎猜陆召南的心思，洗耳恭听，“陆总，那你的提议是？”
“把拥抱和借位接吻的戏都删了，全部换成对视就够了。”
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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