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陡然灵力爆发，冲向去人群里。
鲜血盛开，疯狂屠！杀。
虽然魔力被封印，但她是灵主修为，本身战斗力比翼帝还要强，对付这些最高修为连灵尊都不是的人们，简直就像是羊入狼群，杀人跟切西瓜似的容易。
半个时辰在之后。
人声鼎沸的幕府门前，热热闹闹的气氛变得无边萧条，此前参与过围攻、嘴炮过慕盛辉和林菀的每一个人，全都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幕府整个门外。
情景犹如战场般惨烈。
而慕九歌站在尸海中间，白衣上，脸上溅着鲜血，犹如一朵白花染墨，生出了无端妖冶的绝美。
她不知道是红还是血染的嘴唇，扬起畅快的笑容。
憋了十万年了。
打开杀戒的滋味，还真是活络胫骨，十分爽快呀。
“堕神……”
“堕神杀人了。”
“这是屠了全城的前奏么？太可怕了，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
在杀戮中，便吸引了不少人过来，他们站在远处，亲眼目睹了这场屠！杀。
堕神的行凶现场。
一个人，杀了几千人，尸横遍野。
他们看着身上染血的慕九歌，犹如看着乱世的魔鬼，对她恐惧到了极点，亦对她怨恨到了极点。
心中要慕九歌死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慕九歌魔性大发，她不死，死的人就是他们了。
“九歌……”
林菀跪坐在地上，看着站在尸海中的人，泪眼婆娑，满脸哀伤疼惜。
她悲戚的哽咽，“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趁着来的人还不来，你赶紧逃走，别再回来帝京了，躲起来，好好活着。”
慕九歌看着满脸泪痕的林菀，很是意外。
见她这般杀人如狂，这个柔弱的妇人，竟然没有丝毫害怕，对她却仅有疼惜，还叫她逃命。
这般关切，让慕九歌冰寒如铁的心，不由得颤动。
她……到底是谁？
不过，现在想逃走，躲起来，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慕九歌神色冷然的看向大树上，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看向了上面的云长渊。
她冷蔑的嗤笑，“天师大人，还打算看戏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手降妖除魔么？“
被封了魔力，又在他的面前大开杀戒，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从来都清楚自己没有任何退路，活路。
落到他手里的那一天起，便是重蹈覆辙的一条死路。
如今，只是给了他十分好的，动手杀她的机会。
人们听到慕九歌的话，当即都朝着那颗大树看去，满眼惊喜跳动。
“天师大人来了？”
“天师大人，快诛杀堕神啊，她犯下滔天大罪，杀了几千人。”
“她魔性大发，无可救药，必须要杀了她呀。”
……
在人们激动的喊声中，云长渊从树上飞落而下，白袍随风舞动，墨发飞舞，犹如谪仙临世。
不，是他本来就是仙神。
白色的靴子踩在地上的鲜血上，将靴子边缘染红，云长渊微微拧眉，有些厌恶。
他顿了一瞬，才继续朝着慕九歌走去。
一步一步，踩着鲜血，跨过尸海。
白衣飘飘，炫目耀眼，在满世界的血腥杀戮中，显得那般圣洁。
人们看着他，便如同看到了太阳，看到生下去的希望。
他们纷纷在地上跪下，虔诚的磕头。
“天师大人，为民除魔，诛杀邪魔，保护堕神大陆永世安宁！”
在朝拜声中，云长渊一步步的，走到了慕九歌的面前。
慕九歌神色冷然的瞧着他，嘴角勾着满是恨意的嗤笑，“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神和魔，永远只能存在一个。”
“神尊，这一次，你可要下手重点，将我抹杀干净，若是再给我留一线复活的机会，我保证，还会有更多千倍万倍万万倍的人死去。”
见着她毫无畏惧癫狂的神色，云长渊抿着薄唇，始终无言。
他缓缓地伸出如玉的手指来，朝向她的脸庞。
眉心，是她最致命的地方，一点就会魂飞魄散。
慕九歌了然的闭上了眼睛。
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十万年的怨恨，求得是报仇，让他一起死，亦是求得，永世长眠。
如此，便结束吧。
慕九歌等着自己意识溃散，神魂破灭，可是等来的，却是脸颊上传来轻柔的触感，像是有人用手指，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血迹。
她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睛。
只见云长渊神色认真，手指一点点的擦着她脸上的血迹，那姿态模样，就像是对待最珍贵之物。
慕九歌霎时震惊的脑子阵阵发蒙。
“你不杀我？”
云长渊没有说话，将她脸上血迹擦干净，又握住了她的左手，手指落在她手背上那条不长不短的伤痕上，白光微微亮起，竟是在给她疗伤。
慕九歌：“……”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做梦还没有醒。
“云长渊，你到底在干什么？你醒醒，我刚刚可是杀了几千人，在你面前杀的。”
白光之下，慕九歌手背上的伤痕愈合，云长渊这才抬眼看向她。
恩赐般的开口，“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如何？
慕九歌简直被问傻眼了，还能如何，当然是为了众生，为了天下正义，将她打的魂飞魄散，以安民心啊。
“慕九歌，他们该杀。”
云长渊握着她的手，语气沉淡平静，仿若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而不是在说几千人的性命。
他牵着她的手，转身看向了远处围观的那群人。
沉淡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却让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此后，若是谁人仗着诛杀堕神之名，胡作非为，伤害慕九歌身边的人，这些人，便是尔等今后下场。”
人们震惊的看着云长渊，犹如被雷劈了伤了耳朵似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话。
天师大人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胆子稍稍大些的，颤巍巍的开口，“天师大人，纵然这些人为难幕府兴许是有些不对，可慕九歌眼睛都不眨的杀了几千人，实实在在是心狠手辣的堕神啊。”
“天师大人，你得处置她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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