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你完了，等我查到你是哪个，看老子杀你全家！”
黑皮不知活，嘴里漏风还要发狠话叫骂，一副有种你把我弄死的模样。
李少安不与他废话，又找来一把木凳，如出一辙拍到他面门，这一凳下去，打得黑皮摇摇欲坠，脑袋里面好像有上百只蜜蜂嗡嗡作响。
这一凳子下去，黑皮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了，眼睛前面全都是血，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鼻梁骨也被打断，鼻血不停往外滴淌。
看到李少安又拿起一条凳子，黑皮吓傻了，再一凳子砸下去，自己很可能顶不住被砸死。
到这一刻，黑皮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眼前这个蒙面的家伙和自己一样是个狠角，应该说是比自己还要狠的狠角，如果再骂，这人还会毫不犹豫地用凳子砸下来。
“大哥，大哥，别打了，再打死人了，求求你别打了。”黑皮跪在地上不停向李少安磕头。
“杀我全家？”
李少安把凳子举高，这次没有对着脑袋，而是对着黑皮的背部使出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木片四溅，木屑飞扬，黑皮直接被砸趴在地上，当场昏死了过去。
看到黑皮趴在地上不动，李少安这才从离奇的愤怒之中稍稍清醒一些，意识到自己出手有可能太重。
但是回想之前的种种，这段时间以来遭遇的这些事情，这黑皮虽然不是幕后始作俑者，但也是充当了抛头露面的打手，落得这番下场全是咎由自取。
李少安蹲下身子，探出手摸了一下黑皮的脖子，察觉到还有脉搏之后放心了一些。
再看张洁的屋子里，早就已经一片狼藉，李少安不敢在这里久留，把黑皮翻了个身之后匆匆离去。
回到米粉厂，大家都已经入睡，李少安不敢让人知道今天的事情，轻手轻脚地来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的衣服，然后又把刚才打斗中沾了血迹的衣裤扔到垃圾池，直接点火烧了。
弄完一切，李少安早已筋疲力尽，回到宿舍，三哥李少民已经睡得鼾声大作，悄悄爬到上铺，盖着被子睡去。
……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李少安特地起得很早，来到平时经常去的米粉馆子，想要听听昨晚那件事情的风声。
来米粉馆子里吃饭的人形形色色，镇上的什么人都有，大家平时一边吃的时候总爱聊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这一次，还真让李少安来对了，因为在隔壁桌果然听到两个镇上的居民在讨论昨晚的事情。
邻座一个看上去充满市井气息的胖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男人，两人就在小声谈论。
“听说了吗，昨晚镇上出了个事儿，方脑壳的手下黑皮让人打断了手。”胖子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不是老消息了吗，黑皮那家伙走夜路让人把手给砍断了。”中年男人一边低头吃粉，一边回应。
胖子吹嘘道：“你消息不灵通啊，那都是多久的老新闻了，我说的是昨天，黑皮的手又让人给打断了。”
中年男人立马来精神了，连碗里的粉也懒得吃，拉着胖子问道：“你咋知道的，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谁干的，就知道黑皮不光让人把手打断了，鼻梁骨也打断了，门牙也打没了，那叫一个惨。”胖子用手挡着嘴，小声说道。
“下手这么狠？”
“可不是吗，就留了一口气，再打下去黑皮要被活活打死。”
中年男人压低声音道：“黑皮到底得罪谁了，最近是不是犯了太岁，咋这么悲催呢。”
胖子示意中年男人过来，凑到耳边，轻声道：“我听说昨晚是黑皮闯入一个女人家，要强奸那个女人，结果被突然赶来的人给揍了。”
“揍他那人呢？”
“早跑了，谁傻傻站那儿。后来还是那女的跑到派出所报案，带着民警过去把黑皮给抓了。”
起初李少安还能竖着耳朵听到两人谈论的内容，后来这两人估计是怕惹祸上身，但是又管不住嘴，所以由谈论变成了交头接耳，这样一旁的李少安就听不到两人在谈论什么了。
从米粉馆子出来，李少安心里轻松了许多，从那两人的对话来看，昨天这事并没有暴露，方脑壳那边就算要找，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来。
没走出几步，在街上碰到了李慧茹，李少安有些意外，装作熟人一样打过招呼。
“跟我来。”两人碰面的瞬间，李慧茹小声说了一句。
李少安当即跟在李慧茹身侧，也不知李慧茹又要和自己讲些什么。
今天的李慧茹穿着一件卡其色大衣，在大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高挑，衣服敞着符合她风风火火的行事做派，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打底羊毛衫，胸前那一对圆润呈现出优美的弧线。
李慧茹一米六三的身高，再算上脚上的皮鞋，差不多到一米六八，走在一米七八的李少安身边并不显得矮。
走到人少的地方，李慧茹放慢脚步，没有转头，目光一直看着前面的路，漫不经心道：“昨天的事情是你干的？”
李少安也默契地没有扭头，开口回道：“是的，刚好让我赶上。”
“有没有被看到？”
“没有。”
两人就这样说着外人根本听不懂的话语，哪怕是有人路过的时候尖着耳朵听了几句，也根本不知道两人讲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来到一段空旷的道路，前后左右都没有了行人，李慧茹这才扭过头看着李少安，眼神里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担忧，“你知道黑皮差点被你打死吗？”
“他现在如何了？”李少安问道。
“连夜就被送到县人民医院去了，手臂骨折，鼻梁骨骨折，肋骨断了三根，即便治好多半也废了。”李慧茹说得云淡风轻，但这些伤放到人身上那可是足够人哭天抢地了。
李少安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寒冷的光，让李慧茹有些不寒而栗，“他要是废了，杨桥镇以后少一个祸害。”
“我担心的是你，你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李慧茹认真地盯着李少安。
李少安说道：“你放心，当时我蒙着脑袋，事后该处理的东西全都处理了。”
李慧茹点头道：“这样最好，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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