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戚凛出现在病房门口时，霍一阳的目光突然就变得警惕起来。
他一直都记得前几个月他带着人去凉阁时他说的话，他说等到芷儿生产完就过来了断的，现在这是找来了？
玻璃外面，戚凛看着霍一阳对着白梦音说话“你看，这小子的眼神儿，怕不是以为我是来找他算账的呢！”
“还不是你之前非得要那丫头的命，他能不护犊子吗？”就像他年轻的时候，他也警惕白家的那些人一样。
都说人死如灯灭，可有些人，有些事儿，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反而会经过时间的加持而更加深刻。
戚凛显然也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何尝不是为了身边这个女人竭尽全力，坏事做尽，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有该死的，当然也有无辜的。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些和他作对的人，一个个都叫嚣着去了地狱，或许已经投胎转世都成人了，可他从始至终活的好好的，现在自己的爱人也站在自己的身边，这就够了，他也累了，不想管了！
如果……
戚凛把目光看向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的乐芷凉，笑了笑。
霍一阳始终注意着戚凛的神色，见他眸底一片柔和，感到十分奇怪。
难道真的只是来看看芷儿的？
怎么可能？
白梦音站在病房外的盲区，所以霍一阳并没有看到。
“不欢迎我吗？”霍一阳紧盯着戚凛的唇形，翻译过来了他说的话。
霍一阳手指敲击着自己的右腿，若有所思，不过片刻，走过去打开了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好久不见，霍总！”
“不知道戚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霍一阳走出病房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不远处对着她笑眯眯的白梦音，她还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如果不知道的人看见的话，还以为他们是多好的朋友呢。
“太客气了，现在也不是商业谈判，称呼我为戚总也太见外了，更何况，我可没有你这个小子生意做的大，担不起你这一声戚总”
戚凛全程乐呵呵的，完全没有之前见面时的剑拔弩张，恨不得你死我活，还带着一点儿长辈看着晚辈的慈祥。
慈祥？
霍一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大概是这几天没睡好，大脑出现故障了。
“开门见山，今天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想要决一死战，我奉陪！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儿，还请离开，我想我和芷儿现在都不想看见你”
戚凛闻言也没有生气，坏事做多了被人质疑也正常，哪个坏人天天对着你喊打喊杀的，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却突然有一天对你和颜悦色你不会以为这是一个阴谋的？
“那你是误会我了，我今天还真就是看看我的徒弟的，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霍一阳直觉和乐芷凉有关。
“其实她昏睡不醒除了身体机能各项指标下降的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和我家阿音有关”
戚凛把白梦音和他说的话又对着霍一阳说了一遍。
“以命换命？！”
霍一阳把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他的芷儿又不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要她换命？老天待她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安排？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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