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精力的大人代为守岁也是可以的。妈，以前我们在南方好像也是青壮年守岁的，是不？”
“嗯，我们那里是少数民族，少数民族地区的大年三十都是女人备菜让男人喝酒到天明。
没成家的女孩子都聚在一起聊天，等天微亮，都要抢着到井里挑新年的第一担水，烧开了让家人喝上新年的第一口新泉水，听说能给家人带来新的希望。”
高子杰偏头好奇地看着妈妈，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以前的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
“临风，等吃完饭你去把我收藏着的柏叶酒拿出来，那是几年前一个陕北的老战友送给我的，柏树叶浸泡过的酒，想来藏了几个年头，也是醇香得很了。
萧萧，这年夜饭喝柏叶酒是什么意思？”
“爸，柏树是长青树，两千年前孔子说过‘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因为柏树叶是寒冬最后凋落的，很耐久，因此喝了柏叶酒就是寿命长长久久的意思。”
“哈哈！这寓意好哇！等一会儿开瓶了，每个成年人都必须饮一杯柏叶酒！特别是我们这些老家伙！
亲家母，你也得喝一杯，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要活得好好的，孩子们才能放心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们年纪大了，但是我们不能拖后腿！”
“叮铃铃——”客厅的座机响起来，大家停下动作，齐刷刷地看向电话。
黎萧快速站起来：“我去接，大家接着吃。”
拿起电话接听，听到对方的话语，黎萧愣住了……
“喂？喂？有人在听吗？”
“喔！抱歉，我在听，刚才您说什么？”
“您是沈家的哪个？”
“我是沈临川的弟媳妇儿，您有事跟我说就行。”
黎萧不得不压低声音，将听筒贴近耳朵。
“沈临川同志在这次任务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已经有医生陪同乘坐直升机赶往第三军区医院的途中，我们希望你们家里来人——”
“具体地址是……？”
听了对方的回答，黎萧问：“需要我们买机票吗？”
“我们这边会派一架直升飞机到距离你家最近的景山区足球场接你们过去，你们家里安排好人，一个小时候出发。”
“好，我知道了，我跟家人商量后会直接赶过去。谢谢您！”
黎萧拿着电话听到那边挂断，她大声地说：
“好的好的，谢谢你！回头我再给你电话！嗯，好，再见！”
她感觉自己演技不错，放下电话，呼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在家人的注视下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坐下，微笑。
“萧萧，谁来的电话？”
“爸妈，没事，是我同学的电话，对方要我帮个小忙，可能需要借助您的手，等吃完饭到书房里我再跟您说，好吗，爸爸？”
黎萧虽然让自己面带笑容，声音柔和，但沈天磊哪里会看不出来儿媳妇儿神情上的变化？
“嗯，等一下吃好饭一起上楼说说就行。
吃吧吃吧，吃了该玩的玩儿，该乐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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