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猜的没错。
裴家。
秦笙拉着裴泠离开以后，过了几秒钟，郁承云回过了神来。
他缓缓的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
没有继续去追人的意思，他将视线转到了瘫在地上个的裴家三人身上，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微微眯着。
身后的纹身男想到什么，连忙小跑着上前，将手中的手机递到了郁承云面前，裴永寿和秦雪华的声音立刻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郁承云的眸子眉目平淡，一双鹰眸中却冷光乍现。
尤其是在听到他们宁愿把女儿卖了递给九云堂都不愿意将身边的钱拿出来还债的时候，郁承云没忍住，舌尖抵住了腮帮子。
从纹身男手中取过匕首就是一甩。
泛着冷光的银色匕首，以电闪般的速度飞出，唰的一下，插入了地面上。
不上不下，不偏不离，正好是裴宇裤裆的位置。
一声痛呼后知后觉的响起，裴宇捂着自己的裤裆，混着汗水的眼泪不停的落下。
郁承云勾唇一笑：“行了，这下就断子绝孙了，可以死心了。”
裴永寿和秦雪华睁大了眼睛，眼眶通红通红的，想冲上去跟郁承云拼命，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郁承云嗤笑一声。
眸光动了动，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看了裴永寿一眼：“也还没到断子绝孙的地步，儿子不行了，不是还有当爹的吗？”
郁承云扯下手套丢在一边，露出了修长的手指，笑：“还没到六十吧，还是能再努力下的。”
裴永寿和秦雪华：“……”
九云堂众手下：“……”
郁承云却在下一瞬敛去了笑容，微抿着的唇透出几分嗜血的杀意。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刚刚收起来的契约书，轻扬了扬：“裴泠，已经被你们抵给我九云堂了，她现在是我九云堂的大小姐，跟你们裴家连一根头发丝的关系都没有了。”
“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话落，再没看三人一眼，转身就走。
纹身男落后了一步，等郁承云除了裴家的门，才朝着三人狠狠的啐了一口，威胁道：“听到我们堂主的话了没，再出现在我们大小姐面前，呵呵……”
“我们九云堂想弄死个个把人还是挺容易的。”
将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一叠资料甩在了地上，纹身男立刻追着郁承云走了。
裴永寿的眼睛已经被满满的绝望所充斥，过了许久才回过神爱，他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资料，翻了开来。
然后本就绝望的眼慢慢的空洞起来，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的跌靠在了沙发边缘。
“假的，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
这十几年的一帆风顺的从商生涯，他以为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和运气得来的，结果却是依仗的九云堂和秦家的暗中帮助。
秦笙，裴泠。
两个他们不放在心上的女儿，却带给了他们这十六年的荣光和幸运，却又在十六年后的今天全部被他们亲手破坏的一干二净！
她们走了，连带着裴家所有的幸运和好运一起走了。
兜兜转转十六年，他们最终还是只能蜗居在张溪村那个贫穷又偏远的地方，潦倒一生。
多出来的也只是一个废了的儿子而已。
他们本来可以过得更好的。
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可又有什么用？
裴家，彻底完了！
*
回到秦家以后，裴泠洗了个澡，一下楼就看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顾玥茗秦笙和秦昭。
她抿唇轻笑，抬步走了过去。
秦笙看到了她，随手就把茶几上的水果推了过去：“晚饭还在做，先吃点水果。”
顿了顿，问她：“东西收拾好了吗？”
裴泠：“嗯。”
秦笙就点了点头。
继续看剧。
过了几分钟，突然觉得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了，不太对劲。
侧头就朝顾玥茗看了过去：“你干嘛呢？”
顾玥茗正抱着个手机纠结着，乍然听到女儿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秦笙又问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女儿是在跟她说话。
立刻讪笑了一声，下意识的把手机藏在了身后。
秦笙：“……”
面无表情的冲她伸手：“拿过来。”
顾玥茗：“……”
又是纠结又是心虚：“笙笙……”
秦笙莫得感情：“拿过来。”
顾玥茗瘪了瘪嘴，这才慢吞吞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突然扑上去一把抱住了秦笙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笙笙，妈妈不要离开你！”
秦笙：“……”
她越过顾玥茗的脑袋垂眸看她的手机，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正待付款的订单。
一个飞机票订单。
安城——天都，2020-12-14，11:45——14:00。
没忍住，按了按眉心。
“妈，我和小泠是去考试的。”
顾玥茗一边哭一边点头：“妈妈知道，所以妈妈更要陪着你去了。”
“就你们两个小女孩，人生地不熟的，也每个人给你们端茶倒水，做饭洗衣，一边又要复习，一边又要考试，妈妈想想都觉得心疼。”
“你就让妈妈陪你一起去吧！”
秦笙：“……”
不说还好，一说更怕了怎么回事？
要让她陪她们去给她们做饭洗衣……
秦笙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于是如实道：“不行，你去了会影响我发挥的。”
顾玥茗的嘴巴都快瘪没了：“笙笙……”
眼看着女儿把手搭在了她胳膊上，伸手就要把她从她身上扯下来，顾玥茗心中灵光一闪，立刻道：“你爸还在天都没回来，我去找你爸！”
秦笙动作一顿。
顾玥茗突然就开窍了。
她主动放开了秦笙，笑眯眯的道：“我都半个月没看见你爸了，想他想的头也痛了，心也痛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说好了就是去趟那边再看看你二爷爷的，结果一去就是半个月，该不会是被天都那边的妖艳贱货勾住魂了吧，不行不行，我得去视察一下。”
顾玥茗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手上走去。
收拾行李去了。
秦笙：“……”
这时另一边的秦昭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了秦笙一眼，道：“我月考考了年纪第一，班主任给我申请了跟天都附中的交换名额，明天出发。”
不等秦笙说话，也转身上了楼。
秦笙：“……”
总觉得这趟是去天都全家游的，考试只是顺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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