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延平也在和顾长烜说话。
虽然觉得儿子有儿子的道理，但他被打脸了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没什么好气的瞪了顾长烜一眼：“说说看，你要当这族长是什么原因？”
这会儿三位族老走了，顾长裕和顾长漪也离开了，在场都是自己人，顾长烜便也懒得伪装了。
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便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慢悠悠的道：“就是想当而已。”
顾延平心肌梗塞：“那是为什么想当，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啊……
顾长烜放下茶壶想了想，回视他父亲：“父亲知道的，我脾气不太好。”
顾延平：“？？？”
顾长烜笑了笑，一双温润的眸子，在此刻淬了寒气。
“这二十多年来，顾家对我们一家视而不见，族老们明知顾西原不是好东西，明知爷爷是被囚困了，但无论我们怎么威胁，利诱，求情，他们都无动于衷。”
也就类似争院子这种在他们看来无关紧要，又能博他好感的小事儿，他们才会偶尔理一理他了。
就这，还是看在他母亲是盛家嫡出的大小姐，他舅舅又是现任盛家族长的份上，否则顾家早就没有他们一家的容身之所了。
顾西原也不会心怀忌惮，只是扣押了爷爷而没有立刻下死手。
“还有尉迟家，崔家，陆家，李家，这些年他们对我们的冷嘲热讽，对姑姑的诋毁侮辱，我都记着呢。”
所以，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
欠他的，欠他们一家的，他都得一一讨要回来了。
还得是连本带利的。
顾长烜将手中的杯盖扣回了茶杯上，发出了一声清脆无比的“哐当”声。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冲秦笙的方向看了过去，笑：“表妹觉得呢？”
秦笙：“别吵，要睡觉。”
顾长烜莞尔而笑。
*
秦笙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凌晨三点多。
天其实还黑着，但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秦笙已经把蓝条补满了，这会儿是没什么睡意了。
古武界这边隔绝了信号，因此连手机都没什么好玩的，秦笙在继续躺了二十分钟发现睡不着后就起床了。
没法打游戏，没法接单，没法看动画片刷连续剧。
秦笙再次确定，自己果然不适合当什么守护者。
这古武界，太坑了。
秦笙一边想着得尽快把古武界这边的事整完了好回去接单赚钱，一边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睡着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一醒过来就饿得不行了。
顾玥茗知道秦笙睡了一整个白天，啥都没吃，等醒来了八成会饿，因此特地让厨房炖了粥温在炉子上。
秦笙一进去就闻到香气了，直接翻出来就能吃。
吃饱喝足，然后……然后发现还是没事干。
秦笙就坐在灶台后面的小板凳上发起呆来。
是直达一道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响起，秦笙才回过神来的。
她静静的看了过去。
透过灶台凹进去的小角，秦笙看到一道裹在白色纱裙中的女子身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她在厨房门口站定，先是往外张望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才放轻了脚步进了厨房，最后在厨房正对着灶台的一个碗柜面前站定了下来。
抬手缓缓的推开了碗柜。
后方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墙壁。
女子再度往四周张望了一眼，然后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在墙壁上缓缓的划动起来。
不多时，一个梅干菜饼大小的六芒星出现在了墙壁上，绽放着银色的光芒。
光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一个只够一人通过的银色通道出现在了墙壁上。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通道内跨了出来。
女子立即俯身行礼：“见过三元老。”
黑色身影随意的“嗯”了一声，问：“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女子一一汇报。
“尉迟家，李家，陆家那边没问题，三家的族长都答应了每年向我们黑狱提供十名的修炼者供我们研究以作为帮他们在外界立足的交换条件。”
“但盛家和崔家那边始终没有确切的答复。”
“还有顾家这边，顾西原被秦笙搞下马了，这会儿秦笙的表哥秦长烜已经继任了顾家族长之位，之前的交易没法继续进行了。”
黑衣人没多少意外的神色，又是随意的“嗯”了一声。
然后就是一段时间的安静。
大约三四分钟的样子，那位三元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秦笙那边呢，可有发现你的身份？”
女子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发现了。”
三元老眸子一眯：“嗯？”
女子慌忙单膝跪了下去，加快了语速解释道：“是我故意让她发现的。”
三元老眯着眸子看了她片刻，直到女子快要忍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他才淡淡的道：“说说看。”
女子立刻松了口气，这才道：“属下觉得，以秦笙的敏锐以及对黑狱的了解，不管属下怎么尽力掩饰，迟早都会被她发现端倪的。”
“与此如此，不如主动出击，也好过被打个措手不及。”
三元老又“嗯”了一声，道：“你做了什么？”
“我在得到消息她已经到黑狱的时候去了顾东原那边一趟，让他抓断了我一根头发，留给秦笙做线索。”
“她果然注意到了，当天下午就让她弟弟碰瓷了我，想要从我这套话，我也如她所愿的回答了，这会儿她该是已经确定我就是黑狱的人了。”
女子笑了笑，眼中划过了一道算计的光芒：“所以她这会儿的注意力应该都在我身上，不会想到您也在这时候来了古武界。”
而等她发现的时候，就晚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反打她一个措手不及了。
说实话，三元老觉得她这些把戏很可能是瞒不住秦笙的，人这会儿说不定就在暗处跟看小丑似的看着她自作聪明的设计她呢。
不过问题也不大就是了。
不管瞒不瞒得住，这一次，他一定得把秦笙带回去了。
三元老想到黑狱这些年为了抓捕秦笙花费的资源和能量，一双眸子渐渐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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