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唐福华根本没想过这里会被找到，因此根本没有做什么掩盖的处理。技术科很快在地砖缝隙及下水道周边找到属于白思琪的血液样本。名流高级会所立即被列为案发第一现场。因其所有人涉案，会所也被依法查封。
事已至此，距离发现白思琪的尸体，整整过去了三天，我们顺利地在七十二小时之内解决了案件。算是完成了上级交代的任务。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没有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愉快。就好像自己费尽心力、查阅资料、锻炼技能，好不容易通关了一个游戏，却发现这是被设计人员调成的最简单级别。胜利的喜悦顿时化成了屈辱。
手下的兄弟们不知道这当中的过程，对我和丁天庆简直奉为神人。他们还在谈论唐启林为什么要杀人的时候，我们的嫌疑人已经从唐胜源变成了唐福华。搞得所有人都跟不上节奏了。
丁天庆和我的感觉差不多。在会展中心一无所获之后，我们二队回到局里，聚在一起开了个会。总结一下整个案子的过程，同时安排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好了，稍后兄弟单位会把唐福华送过来，苑金龙和王育坤负责审问。”丁天庆道。
“丁队，我申请一同审讯。我还有事情想问一问这个家伙。”坐在一旁的我忽然说道。
反正现在的工作就是整理证据，获得口供，然后提交检察院提起公诉。书面上的工作大量增加，而这恰恰是我最不耐烦的。
丁天庆深知我的性格，于是也就同意了。
临近傍晚，陈陆亲自带人将唐福华押送过来。从唐福华的眼神中我已经知道，这家伙的心理防线应该已经崩了，基本上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阶段。
“感觉有了你们的帮助，我们的办案难度直线下降啊……”我笑着道。
“事情紧急，你们需要的口供我就一并问出来了。”陈陆严肃一笑，“叫上丁天庆，咱们去你们局长办公室聊会儿。”
本以为陈陆把ｂｏｓｓ打到一丝血，也让我们享受一下击杀的快感，想不到这一次直接推到了ｂｏｓｓ，带着掉落给我们分装备了。好歹我们也是精英团队，被人帮助到这种地步，就算是我，也在暗爽中感到了一丝羞辱感。
“别多心，实在是时间紧迫，而且对于你和丁天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唐福华这种案子，不宜耽误你们太长时间。”陈陆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还很贴心的解释一番。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些释然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替国安工作，对于他们这种简单粗暴的风格，我已经是深有体会。
把情况和丁天庆一说，他表现得还有点激动。能为国安做点事情，听起来就十分高大上，而且感觉距离自己践行入职誓言更近了一步。
拉着丁天庆来到陈局的办公室，却发现陈局并不在屋内，他的椅子上坐的正是陈陆。
“接下来的谈话，是需要严格保密的，即使你们不同意，出了这个房门，你们也必须严守秘密。否则，下半辈子你们可能就要在大牢里度过一生了。”
我和丁天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于是陈陆递给我俩一人一个文件袋。并示意我们自己先看。
文件一共有四十张纸，反正面都印满了小字。有些地方被黑色填图，应该是需要保密的部分。文件不仅有文字描述，还有图片加以佐证。
我大概花了半个小时来细细研读。概括地来说，这就是一份关于沿海城市反渗透的一个概况。以前我在西北也见过这种东西。不过西北的主要对手来自于东突，而沿海地区的对手，则“多姿多彩”。
“咦？这个白思琪？”我在看海峡两岸斗争过程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想的没错，这个白思琪，正是三天前被唐福华杀掉的那个。”陈陆点点头，“她是我们盯了很久的敌特。在新东市利用美色和金钱，腐化笼络了一大批追随者。其触角已经遍布东北金融业和高新技术产业。若不是我们发现得早，恐怕她已经渗透到军工企业里了。”
“那这么说，这个人的死，还成了好事情……”丁天庆有些纠结的说道。刚刚努力给了被害人一个交代，结果被害人转眼就成了威胁国家的反派，我们俩的心态顿时微妙起来。
“首先要明确一点，她现在死了，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陈陆严肃地说道，“本来我们通过她，已经逐渐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只要能一举铲除他们，新东市乃至辽省的安全形势都将彻底改观。”
我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纵横于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听起来身份举足轻重。
“可是她死了，死得很突然。而且死后所有和她相关的情报网都被迅速掐断。就好像一只结了网的蜘蛛死了，它的网也一瞬间烧干净了一样。”陈陆面沉似水，能从他平静的话语中听出来极大地愤怒。
我有些同情地点了点头，这个线索断了，代表着他们至少五年来的工作彻底作废。换做一般人早就拍桌子骂娘了。
“也就是说，你们一早就查清楚白思琪的死亡真相了。所以才会卧底在唐福华的家中？”丁天庆反应很快，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等等，唐胜源家里的保姆，不会也是你们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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