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五，明天双休。
贺弦索性跟教员请了半天假。
陪女神！
这是十六岁的贺弦第一次约会，自然得重视再重视。
小伙子扒拉出他自认为最帅的衣服穿上，头发使劲儿往后抹，锃光瓦亮的，跟狗舔出来的似的。
“我是不是应该穿袜子？”
大哥说过，跟妹子第一次约会，那必须得正式一些。
贺弦将大哥给的建议进一步升华了一下，他认为‘正式’就得穿袜子。
光着脚不像话，露肉给谁看呢？
不正经！
穿上袜子，贺弦走去厕所，站在坐便器前，等待着。
大哥说了，男人，那必须得肾好，贺弦又把大哥给出的建议升华了一下。
他认为肾好的标准，就是尿少。
所以，他在等尿呢……
“啧啧啧……”
章之泰也跟着请了假，基友都请假了，他也学不进去。
“我说小贤，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大哥说了，男人就不能说‘不行’！”贺弦抖了抖，放进裤裆。
猛一拉拉链，他也跟着猛弹了起来。
“哈哈哈”
章之泰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瞬间笑成傻逼。
夹到毛毛了……
“笑毛笑！”贺弦小心翼翼整理好，没好气的呲哒某货。
某货偏偏没有自知之明，笑的更开心了，“我就是笑毛啊，哈哈哈！”
贺弦的手机响了，小伙子浑身一震，打了鸡血那样冲过去抓起手机。
“喂！是我，贺弦！”
声音瞬间低沉下去。
“哦，大哥啊，有事儿？”
“什么时候放假我也不知道，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没有啊，我这会儿在宿舍，请假了……不是，跟章之泰我俩玩儿呢……嗯，耽误不了学业，先挂了啊，拜拜。”
章之泰已经笑得发不出声音来，在床上一耸一耸的，仿若一条发乎情的蛇。
贺弦懒得搭理他，道：“泰山，晚上我回来的早，请你去搓一顿；回来得晚就拉倒了啊。”
章之泰挥了挥手，笑得还不能回复。
“贺同学？”
“诶！来了来了！”
贺弦匆匆跑去外面。
……
叶清寒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拉锁到一半，露出里面淡黄色的毛衣，鞋尖上贴着俩米老鼠，可可爱爱。
她比贺弦大两岁，也是大一新生。
严冬里，北方重工业西城市的天儿，太阳高悬，天空始终雾蒙蒙。
夏天还好点，冬天雾霾很严重。
俩人无言压马路，都不知道该对彼此说些什么打破沉默。
“那个……”
俩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
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互相看着彼此。
“你先说！”
又是同时开口。
说完，俩人同时又一愣，接着一起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贺弦忽然很喜欢之前一直都挺讨厌的那首‘口水歌’，歌名忘记了，只记住一句很洗脑的歌词。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那春天的花儿一样……”
他觉得叶清寒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朵绽开了的花朵。
美的摄人心魄。
叶清寒同样感觉，身边比她小两岁的男孩儿，笑容让她如沐春风。
姑娘顿时就心如鹿撞，小心脏布灵布灵的跳，眼神中也释放出布灵布灵的光。
心有灵犀，得到很好诠释。
尴尬之后，话匣子终于打开。
通过聊天，贺弦得知，叶清寒来自于江南苏省，怪不得她浑身上下都透着江南女子身上，才有的那种温婉之感。
像是严冬腊月里，火炉上的烤地瓜。
贺弦忽然这样想。
“贺同学，你知道咱们学校有多少女孩子，都是你的‘忠实粉丝’吗？”
“我不知道。反正也不在乎。”
“嗯？”
“我大哥说，男人，这辈子只对一个女人好，不是没本事，恰恰相反，是天大的本事！”
叶清寒笑道：“平常就听你总把你大哥挂在嘴边，你应该很崇拜他的吧？”
贺弦点头：“嗯，除了我爸，这个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大哥了。”
话题再聊下去，可就得往祖坟上刨了。
贺弦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叶同学，西城市我不熟，你对这里有多少的认识？”
这话就多余问！
“呃……我也没有多少认识……”
钢铁直男一向如此，总是问一些不该问的啥问题，偏偏还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无趣的人。
尬聊一阵，叶清寒不得不将话题引到未来方面。
“贺同学，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要不，我就叫你叶子，你喊我小贤得了？”
贺弦苦着脸道：“同学来同学去的，听着怪别扭。”
“好好，”叶清寒笑着点头：“小贤，你对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打算的？”
贺弦认认真真思考一阵，回答：
“我也不知道……”
他的睫毛很长，比很多女孩子的睫毛还要长。
一眨眼，跟两排小帘子似的，忽闪忽闪。
叶清寒都看入迷了！
天呐，他也太可爱了点吧！
直男贺弦专注思考问题，并未注意到身边妹子那炙热的眼神。
“我大哥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他说，将来我大学毕业，不想进入某些重要部门工作，那就回家去帮他打理生意。”
“我觉得挺好。”
“我妈也说，要是我既不想进入某些重要部门工作，也不想回家帮我大哥打理生意，那我就做个啃老族。”
“他们的建议我真的都认真的思考过，觉得都挺好；可问题在于，我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真正喜欢做的事情——诶，叶子？”
说着话猛一抬头，发现姑娘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贺弦傻了吧唧的问。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旖旎气氛，瞬间就被他一杆子打了个烟消云散……
“啊？哦哦……”
叶清寒回过神，略有些失望，同时心里还有一种淡淡的甜。
“咱们去附近那家商场逛逛吧？”
贺弦点头：“嗯，好。顺便给泰山买点吃的。”
叶清寒不知道小贤给章之泰起的绰号，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泰山……是你养的宠物？”
贺弦一愣，逐渐的，他的表情变扭曲起来。
忍笑失败，索性直接笑弯了腰。
“哈哈哈”
叶清寒也跟着笑，很莫名其妙，但她喜欢看贺弦的笑容。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那春天的花儿一样……”
甜丝丝的，整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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