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心里还是莫名有点小失望的。
“还疼吗？”
“不疼。”担心他自责，她又补充道，“昨天也没觉得疼。”
握着她的手微顿，看着她中指上的戒指，叶成蹊若有所思，“书语，搬进来一起住好不好？”
“最近有点忙，等我从国外回来我们再一起搬家可以吗？”
“你要出国？！”他皱眉，“去多久？什么时候走？不在家一起跨年吗？”
马上就要元旦了……
看到他眼中的期待，秋书语心里的歉意更浓，“抱歉，团里有演出……算上路上的时间，大概要一周左右……”
“我陪……”
他刚想说陪她一起去，却被她轻轻点住了唇，“叶先生，你有留意自己的黑眼圈多久没消失了吗？”
他本来就忙，再陪她一起出国还要倒时差，这么累身体会吃不消的。
把温度适宜的咖啡递给他，她柔声安抚，“他们好像计划演出结束后在那边玩两天，我尽量提早回来陪你，这样好不好？”
“我可以说不好吗？”还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我会带礼物给你的。”
他搂住她的腰，已经预见了离情的悲苦，“除了……”
话音一顿，他闷闷的嘟囔了两个字，“不要！”
她怎么感觉，他刚刚是要说“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呢。
果然……
这才是正常情况下叶大少爷的表达方式。
一如既往的闷骚。
“真的不要？”她轻笑。
“……假的。”
十分没有骨气的回答。
一想到秋书语过两天就要走了，叶大少爷想起自己那个尚未完工的围巾不禁陷入了深思。
看来得加快进度了……
*
虽然秋书语说了等回国后再搬进来一起住，但架不住叶成蹊现在就开始筹备了，晚些时候他回了一趟老宅，想着收拾一些自己平时惯用的东西带到那边去。
没想到，才一进去就被老夫人他们给围住了。
见他们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叶大少爷恭恭敬敬的叫人之后就上楼去了。
见状，老夫人疑惑的看向老爷子，“怎么感觉成蹊不太高兴呢？”
“小两口吵架了吧？”
“不会吧……”看书语那个性格，就是成蹊作妖和她闹估计都闹不起来，那孩子脾气好到极致了。
叶成佑在旁边沉默的听着，隐隐觉得事态不太对劲。
要是昨晚大哥顺利得手了，今天看到自己绝对不会是这个冷冰冰的反应，除非……
轻叩膝盖的指尖微顿，叶成佑突然拿起衣服往外走，“大奶奶，我忽然想起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晚餐不回来吃了。”
“好，路上小心。”
“嗯。”
如果他没猜错，大哥昨晚肯定是没成功，未免他把气儿撒到自己身上，还是赶紧躲开比较好。
叶成佑思虑周全，却架不住他家兄长大人现在根本就没时间去理会他。
叶成蹊现在满脑子心心念念的就一件事，围巾还没织完……
得赶快。
从老宅回到属于他和书语两个人的家，叶成蹊站在玄关那里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猛然一震。
原来……
以前她独自在家就是这种感觉。
孤单、寂寥，还有一丝苦涩的期待。
期待着不知道几点才会回家的他，期待着不知道会不会回家的他。
心事重重的泡了个澡，叶成蹊发现自己现在很玻璃心，只要和秋书语分开他就开始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偶尔附带一波伤春悲秋，他想控制却控制不了。
再这么下去，他都怕自己抑郁。
洗漱完，叶大少爷又架起了两根毛衣针开始织围巾，有板有眼的，很像那么回事。
夜静悄悄的，他专心致志的忙着，偶尔看一眼“蜿蜒”在自己膝上的围脖，颇具成就感的勾一下唇。
马上就要完成了，再锁个边就好了。
等他忙完，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雪停了，风还在刮。
他上床休息，朦胧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
他看到秋书语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目光悠远清淡的望着外面，和他提出离婚那天的眼神一模一样。
平静、死寂。
温昕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皱眉。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她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恨不得去找叶成蹊打一架，能让书语做出离婚这种决定，可见他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嗯。”
秋书语点头，动作很轻。
她像是欣赏窗外的景致入了迷，一直没有回头，但叶成蹊看到，她哭了。
一滴清泪，折射着窗外明亮的阳光掉在地板上。
“嗒”地一声，却在他的心头发出了一声巨响，震荡的他整颗心都剧烈的颤动。
他想走过去抱住她，想为她把眼泪擦干，想告诉她他不想离婚，他会改，她希望他怎么做他都可以努力做到，只要她肯给他机会。可是该怎么办呢，他动不了，在这个梦里，他就像一个局外人，被迫看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只能看着，不能更改。
他听到她说，“温昕，我累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似乎这场婚姻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我们就会过的很幸福，可是温昕，我现在终于明白，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哪怕付出两倍、四倍的精力，除了让这段关系更加失衡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任何的效果。”
“书语……”温昕似乎想安慰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叶成蹊他不喜欢我，无关我做了什么，做了多少。”
感情从来都是这么的不公平，她明白。
玻璃窗映着她秀美依旧的面容，面色微白，眸光是令叶成蹊感到心疼的平淡。
他无法想象，他究竟带给了她多深的伤害才会让她彻底死了一颗心，这样无惧伤痛的想起他、想起他……
有多不爱她。
“三年……一切都停在原点没有变过……”她忽然弯唇，笑容依旧那么温柔，“即使再多三年情况也还是一样，所以温昕，我现在终于学会……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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