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筱染想起唐澈生日宴上，唐梦盈对唐澈说的那些话，不禁浅笑，“因为唐梦盈喜欢薄先生，所以让薄先生亲自指控她？以达到你之前说的精神打击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霍筱琛微微有些惊讶。
他还打算待会儿再告诉她。
“上次我听到唐梦盈自己说的。”
霍筱琛：“……”
他突然有点害怕，万一事情还没成功就被她识破了怎么办？
“你们还有事没，没有赶紧滚，老子要休息了。”薄今行捏了捏鼻子，最近累得半死还得饱受Sator派下的任务的摧残，烦都烦死了。
霍筱琛淡淡地转过身，偏头对霍筱染说，“走。”
霍筱染回看了薄今行一眼，跟上霍筱琛的步伐，直到进了电梯，她才开口：“你不打算说一下你和SLK的关系吗？”
“不打算。”
霍筱染：“……”
果然又是这样，前两天的坦诚相对都是昙花一现。
“以后再告诉你。”许是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霍筱琛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行吧。”霍筱染叹息一声。
霍筱琛手臂上的黑点闪了闪，他感应到了后，隔着大衣按了一下。
他神色霎变，长腿迈出电梯，浑身冷意盎然，语气不容置喙，“我让人送你回家。”
“不是说还要顺便处理点事吗？”
“晚上再带你去。”霍筱琛微微低着头，“我有点急事，抱歉。”
“没关系。”
大概是知道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什么都没问。
*
亲眼看着霍筱染上车离去后，霍筱琛才转过身，重新回了SLK分部。
他这次去的是薄今行隔壁的办公室，里面风格简约，色调以灰色为基础。
“少主，叶景凡那边又有新动作了。”阿克早已在办公室等着他了。
霍筱琛不紧不慢，淡淡地道，“说。”
“从孟甜那边汇报的情况来看，叶景凡那边的人貌似接触了聿尊的人。我怕他会顺藤摸瓜，查到我们这边来。”
霍筱琛往座椅上靠了靠，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俊脸依旧是云淡风轻，丝毫不紧张，“把03号计划提前。”
“提前？”阿克惊讶得张大了嘴，难以置信，“要不要和希澄商量下？”
“不必了。”霍筱琛言简意赅，态度十分坚决。
阿克挠了挠头，浓黑的眉毛拧成结，“可是万一他不乐意了，岂不是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背离契约精神，那这样的合作伙伴趁早结束最好。”霍筱琛敛了敛眸。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迟早有一天，希澄会站到他的对立面。
而霍筱染就是那个导火索。
*
夜幕降临，延京市灯火辉煌，大湾广场的步行街热闹非凡，寒冷也抵挡不住人们出来热闹的劲儿。
“不是说要办点事吗，怎么来步行街了？”霍筱染才吃完晚饭，就被刚回家的霍筱琛拉到这边来了。
“不是什么正事。”霍筱琛领着她来到步行街尽头的一家阁楼。
霍筱染抬头看了一眼，阁楼有两层，都是古色古香的装潢，一楼的牌匾上赫然写着——“缅怀祠”。
而二楼的祠堂写着——“祈望殿”。
一个是人们在特殊的日子里悼念去世的古人。
一个是在未来未知的情况下许下满心的愿望，祈求实现。
在这灯火辉煌的步行街，坐落着这样的阁楼，显得格外的幽僻。
霍筱染转头深深地看向他，犹豫着问，“我们是要去一楼还是二楼？”
一和二的区别，简直天壤之别。
霍筱琛神情有些许凝重，默了片刻才说：“都去。”
接着他们来了一楼。
正厅放着几尊佛像，香炉鼎里插着满满当当的竹立香、涂香、抹香，跪垫上还有不少人双腿跪地虔诚地祈祷着。
霍筱琛买了一捆竹立香，烧燃后，尽数插入了香炉鼎，他双腿跪地，双手合十在胸前，姿态无比诚恳。
站在身后默默看着他的动作，霍筱染一时心中酸涩不已。
她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他亲人的忌日。
八岁初遇霍筱琛时，她隐约听小姑说过，他是孤儿，他所有的亲人全都在一场意外里葬身了。
以前每年这一天，霍筱琛都会从请假出门，直到深夜才回家。
虽然他从未提过他曾经的家庭，对亲人也是只字未提，但不难猜测他沦为孤儿的过程是多么痛彻心扉。
“去二楼。”霍筱琛拍了拍膝盖的灰，朝她走了过来。
霍筱染感觉自己嗓子被棉花堵住了似的，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霍筱琛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停下脚步扭头问她。
霍筱染试着平复了下心情，却还是闷得难受，她涩声开口：“你还好吗？”
霍筱琛静静地看着她，勾了勾唇，“挺好。”
他只会越来越好。
该活在地狱里的从来都不该是他，他凭什么过得不好。
霍筱染点点头，什么都没再说了，跨步向前，和他一起去了二楼。
二楼是祈愿殿，比起缅怀过去，人们更期望的是憧憬未来。
因此，二楼的人流量明显比一楼更多了。
“选一个？”霍筱琛将几种类型的祈愿牌放在她面前，低声问道。
霍筱染看了几眼，手指指向一个看上去最素朴典雅的祈愿牌，“这个。”
他们从店家那里拿了两支金银水笔，坐到一旁的木圆桌上。
就在快落笔时，霍筱琛默默地转过了身，和她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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