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伙的，温如言随便找了一家酒楼进去，报上百味斋的名号，点名要见掌柜。
好巧不巧，这家酒楼正好就是东临斋。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温如言跟王阳坐在包厢里，大眼瞪小眼。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城中的巡抚很是负责，我二舅叔还在衙门里当差呢！”
“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谈谈，听说你们几家酒楼联合起来了，甚至还请来了说书先生在酒楼里头大谈话本，其中就有一个坑蒙拐骗的酒楼，名字叫做百味斋。”
温如言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平静的开口。
“这……”王阳本来想好了一肚子的借口，一听说书先生这几个字，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在心里把西阳斋的掌柜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家那天明明都说好了，除了联合起来，谁也不许私自搞破坏，他这倒好，直接请个说书先生来，这还不如派几个小厮去人家百味斋门口大骂一顿呢。
实际上，西阳斋的掌柜非常委屈，他只是自己喜欢听小曲，然后就让说书先生说了些自己爱听的，哪曾想会闹得个满城风雨。
“你今天过来是想问责吧。”深呼吸一口气，王阳开口了，此时他已经想好该怎么推卸责任了。
“并不是，我这次过来是希望和你们谈一下互利共赢的事情，咱们都是城里有名的酒楼，斗得两败俱伤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大家联起手来。”
温如言把茶杯放下，说出了自己的主意，这些酒楼要是真斗起来，没有人能做到毫发无伤，只怕到时候会让渔翁得利。
“除了咱们城中的酒楼，邻镇也有好几家酒楼，”温如言继续分析着，“此地交通发达，五湖，四海的商人皆可在此落脚，若是来一个你们就针对一个，又能针对几次?”
只怕到了最后，这些人虽然轰走了新开的酒楼，但是自己也损失甚多，照样亏的裤衩子都没了。
王阳听着这话，用心的思索起来。
这几天以来，他们这几家酒楼的客人的确是多了，只是损失也不小。
那些客人也不傻，挑选赠送菜品的时候一个个全都冲着贵的挑，等到过来吃饭了则是点上两个小凉菜，然后吃着赠送的菜品，一顿饭下来别说赚银子了，不亏本就是好的。
“不知道姑娘所谓的互利共赢到底是指的什么？”实在是不想继续亏损下去，王阳主动开口问了一句，“若是真的能够共赢，我愿意向姑娘道歉，日后在合作中绝对不会生出二心！”
“咱们可以把菜品共享，当然，其他的酒楼需要拿出一部分的利润分给研发菜品的酒楼，咱们还可以连起手来写下一个名单，把那些喜欢赖账的客人给写上去，避免其他酒楼踩雷。”
这城中有些客人就喜欢蹭吃蹭喝，吃完这顿以后，下顿换个酒楼，被赶出去就拍拍屁股走人，要是没被赶出去，又能白吃白喝一顿。
“这主意好，我早就看那些老赖不顺眼了！”王阳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手，“揍他们一顿又拿不回银子来，揍得轻了不解气，要是揍得很了，了不得又要被那些读书人编排一顿。”
那些读书人不知人间疾苦，总觉得他们开着家酒楼，手里一定要有银子，一定要仁慈，要是打的狠了，这就是为富不仁。
“只是你同意与我合作，其他酒楼的掌柜同意吗？”看王阳点头，温如言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大半，面上的笑意更多了。
“我会跟其他人说的，姑娘真心大度，是我们这些人狭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姑娘放心，今天晚上我就会给你答复。”
王阳双手抱拳，弯了弯腰，恭恭敬敬的把人送了出去，转头就把其他掌柜叫到一块，同他们说起了合作的事情。
“我不干开什么玩笑，要是现在合作，那咱们之前的计划不就白想了，还有，送出去了那麽多道菜，岂不是都白送了？”
南阳斋的掌柜第一个跳脚，肉疼的浑身直哆嗦，说什么都不肯退步。
“你可想清楚了，按照原先的计划，咱们每一天都在赔银子，要是现在选择共赢，说不定这颜银子没几天就赚回来了。”王阳摸了摸胡子，不紧不慢的开口。
果不其然，一听赔银子这三个字，南阳斋的掌柜又一次跳脚了，跳完了以后看着王阳，非常谨慎的开口。
“你确定能赚回来？你可千万别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银子都被你们坑没了，我一家老小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各位，你们先听听这个条款，然后再决定答不答应。”王阳笑眯眯地卖了个关子，见大家全都迫不及待，这才把温如言的原话复述出来。
“温姑娘果然深明大义，这次的合作，损失最大的应该是温姑娘。”屋子里学问最高的掌柜率先开口，“咱们这几家酒楼哪有什么独门菜品，是温姑娘迁就我们了。”
其他掌柜跟着点头，不少人都羞红了脸。
他们这些七尺男儿，还不如一个姑娘深明大义，实在惭愧。
“王兄，你回头跟温姑娘说一下，利润分成的时候我们也不要三成，两成就足够了，哪怕一成不要，这也是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啊。”
就算是一两银子都不赚，把这些菜品摆上桌，最起码来的客人多了，等于也赚了银子。
“就是啊，王兄，我这也有两道菜品，虽说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在用料上略有差池，味道会鲜美不少。你一并把这菜谱给温姑娘送去吧。”
其他掌柜也纷纷动了起来，大家都把私藏的菜谱拿了出来，做了交换以后笑眯眯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几个掌柜还不忘相互打了个招呼，这一次他们不再像之前那么两看生厌了，而是总觉得对方也有闪光点，似乎多看几眼也不影响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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