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于已经吃透了两本教材的佩顿来说是如此。
紧接着，他看向了选择题，也都是些送分题，他便刷刷刷地勾了答案。
再接下来就是大题了，要开始动真格的了！
佩顿摩拳擦掌，热身完毕，正准备开工，然而一看到题目，傻眼了……
倒不是因为太难。
而是因为……竟然是原题！
好吧！
看得出来这位出题的教授还是很人性化的，认识到电子理论对于一般学生的难度。
居然将书里课后习题里面的拓展题挑了出来，成了大题。
“真是海底捞啊！”佩顿心中感叹。
佩顿不再犹豫，开始动笔，刷刷刷地解决了卷子上的题目。
除了最后改了关键信息的一道题花了三分钟之外，其余几道题基本上是一分钟之内搞定。
拿起试卷看了看，确定没有遗漏，佩顿接着看了眼那还没写到四分之一的草稿纸，收拾东西站起身来，上去交卷了。
坐在讲桌旁边的老教授喝着茶，对于上来交卷的佩顿没有任何理会。
他一个历史的教授，看也看不懂啊！
不过交这么早，放弃治疗了？
一扫题目，居然写满了？
看来是一位不错的学生！
……
考场内一片寂静，对于提前离场的佩顿，考场里的其他学生倒是没什么动静。
最多只是在心里感慨了一声，自我安慰道：放弃治疗了，果然觉得难的不止我一个……
唯有几个认识佩顿，和佩顿一样都是奖学金得住的同学，看着佩顿的背影，心中有些苦涩。
他们也看出来老师因为试卷的难度，出了拓展原题，海底捞了。
但是不会就是不会，尤其是最后一个改了关键信息的大题，简直是伤透了脑细胞。
都是奖学金得住，都是高傲的学霸，他们可吞不下这口气。
他怎么能这么快！
啊啊啊……
心态爆炸了！
一众学霸看着最后一个深度大题，抓着头发，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
从考场里出来之后，佩顿也没在外面闲逛，先是回了趟寝室，论文拷进了u盘里。
然后便去了实验楼，找到了教导他们理论数学的数学系教授克洛德的办公室。
他已经联系好了这位教授，帮忙修改一下他的论文。
克洛德教授算是理论数学的大拿，一个很合适的指导人选。
办公室里很安静，除了克洛德教授站在窗户边上抽烟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以至于佩顿进来的时候，克洛德教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好像根本没注意到。
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佩顿，克洛德教授用眼神示意他进来。
“考试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感觉题目不咋难。”
“对你来说，的确不难，克里斯，你就该学数学，学物理浪费了。”克洛德笑道。
佩顿嘿嘿一笑：“这可不成，我可是要成为爱因斯坦的男人。”
克洛德志伟笑了笑，没有多说。
“论文呢？”
“这里！”
“我看看！”
将注意力放在了论文上，克洛德志伟戴上眼镜，顺着论文的摘要往下看去。
其实说实话，当佩顿联系他的时候，他是很惊讶的。
他认识佩顿，知道这是一位天赋出色的学生，全额奖学金的获得者要求可是很高的。
只是没有学习数学专业，有些可惜。
但是大一就投稿，还是有些自大了。
对于做学问这件事儿，就像提着一个木桶，从大海里往水库里运水。
一路上，颠颠簸簸，战战兢兢，兢兢业业……翻过崇山峻岭，淌过风吹日晒，最终走到了学术的大水库面前，能从那翻过来的木桶里，往水库里倒进一滴水，那这一路便不算是白走一遭了。
想要做成学术的人，首先得怀着一颗虔诚的心。
急功近利的人，是注定办不成事的。
一个本科生，哪怕在数学这方面再有天赋，提着的桶里又能装得了几两水？
别说是抵达学术的大水库了，只怕连半里地都走不出，那点水便在路上蒸干了。
所以，克洛德志伟教授的心情很平静，在看论文的时候并不是一个数学家的心态，而是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心态，在呵护着一朵刚刚从土壤中钻出嫩苗的花朵。
甚至于还没开始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思索，如何以一个相对温和的方式，让佩顿把这篇论文拿回去重做。
既教育了他做学问不能好高骛远，又让他不至于沮丧以致丧失信心和兴趣……
然而就在这时候，克洛德教授忽然愣住了，紧接着眉头皱起，陷入了思索。
这……
这真的是一个本科生写出来的论文吗？
不会是从哪本参考书上抄下来的吧？
他相信不是，毕竟这一查就能查出来。
但是，看着论文，他心中依旧是无比惊讶！
这篇论文中的那些数学论证过程，竟然是出自一个大一本科生之手。
他手下的博士生，也不见得有这个水准！
看了良久，克洛德终于找到了一个bug。
“这里的论证，有些不完整，修改一下。”
佩顿看了一眼自己故意留下的bug，疑惑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继而看着克洛德教授，露出崇拜的眼神：“对，这里的确有些问题，需要修改，谢谢导师。”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墙上挂钟的时针缓缓爬到了六上。
克洛德教授终于看到了论文最后一行过程，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一篇极其优秀，只是捎带瑕疵的论文。
这个大一的小家伙，很不错。
“论证的过程很不错，甚至可以说很好，瑕疵很少，都是些小问题，回去改改，可以投稿了！”
“想好投哪了吗？”
佩顿点点头：“没考虑好。”
“投给《理论与应用数学通讯》，我直接帮你联系。”
“谢谢导师！”
“没事，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来数学系，物理学会浪费你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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